图穷匕见！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林默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年轻人，会如何应对这近乎直接的挑衅？是勃然大怒，还是无言以对？
苏婉在远处外围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卢俊等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了尘方丈也目光平静地看向林默，似乎也想听听他的说法。
在万千瞩目之下，林默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嘉措上师那锐利的眼神，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反而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
面对嘉措上师近乎挑衅的质问，全场目光灼灼，空气仿佛凝固。
林默并未起身，依旧安然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只是目光平静地看向嘉措，嘴角那丝淡然笑意依旧。
“高见谈不上。”
林默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场中所有杂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抚平心绪的奇异力量。
“大师执着于‘神通’与‘佛法’之名相，已然落了下乘。”
开口第一句，便让嘉措上师眉头一拧，场下更是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
此人竟敢直言嘉措上师“落了下乘”？
林默不理会众人反应，继续淡然道：“佛说万法唯心，神通何来？佛法何来？不过皆是心识所现，意念所生。”
他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大师所见之‘神通’，在我眼中，不过是念动则物随，心静则妄止。”
“驱散邪祟，非是神通，乃是心念澄澈，诸邪不侵，正如大师修行，持咒结印，引动佛力，此力由何而生？不也是由至诚之心、坚定之念而生吗？此心此念，与我所用，本源为一，何来高下、正邪之分？”
他并未引用任何佛经，言语朴实，却直指修行本质：心念的力量！
“至于辨别......”林默微微一顿，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何须辨别？心若向善，纵使操弄风雷，亦是护法金刚；心若为恶，即便口诵弥陀，亦是邪魔外道。大师着相了。”
“着相”二字，如同惊雷，在嘉措上师耳边炸响！
他修持密法，最重仪轨、神通，此刻被林默一言点破他执着于外在形式，顿时心神剧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想要反驳，却发现对方所言，竟隐隐契合了佛法中“破相显性”的至高道理，自己若再纠缠“神通”表象，反而真成了“着相”之人！
台下众人，尤其是那些修为高深者，如了尘方丈、紫金席上的老道与各家家主，眼中都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妙啊！”那持拂尘的老道忍不住低声喝彩，“不立文字，直指本心！此子对心性修为的理解，已远超寻常！”
“念动物随，心静妄止......此言大善！”锦袍家主亦是喃喃自语，有所触动。
那些原本对林默手段心存疑虑的僧侣、居士，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林默的话，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原来修为到了高深处，竟可以如此理解？
而中间区域的卢俊，已经彻底傻眼，他完全听不懂林默在说什么，但看到连嘉措上师都被驳得哑口无言，周围那些他平日里需要仰望的前辈高人都是一副深受启发的模样，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