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一作答，态度不卑不亢。
他能感觉到这位王叔叔地位非凡，绝非普通富豪，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蕴养出的气场。
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拘谨，心神依旧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在以一种抽离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
交谈中，王振华的电话响了几次，他看了一眼，有的直接挂断，有的简短回复“稍后再说”，显然事务繁忙，但对林默的到来却表现出了十足的重视和耐心。
张姐端上来精致的茶点和刚泡好的茶。
茶香袅袅，气氛融洽。
聊了一会儿家常，王振华看着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笑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怀念，他轻轻放下茶杯。
“小默啊，这次让你来，除了看看你，其实......还有一件事。”
林默抬起头，心里微微一动，想起父亲电话里那微妙的语气。
王振华笑了笑，似乎在想怎么开口更合适：“说起来，这还是我和你爸当年的一句玩笑话，那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呢......”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默脸上，带着几分长辈的慈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我们那时候说啊，要是以后一家生儿子，一家生女儿，就干脆结个亲家，做成真正的一家人。”
林默端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娃娃亲？
这都什么年代了？
他愕然地看向王振华，对方脸上却依旧挂着那种长辈式的、略带怀念的微笑，不像是在开玩笑，但眼神里又分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就在林默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回应这跨越时代的“约定”时，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玄关处，一个女孩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身高腿长，简单的白色修身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勾勒出青春动人的曲线。
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
她的五官明艳，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只是此刻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逛街后的慵懒，以及一丝对家里来客人的轻微不耐烦。
女孩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客厅，先是落在父亲身上，然后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坐在父亲对面的林默。
当她的视线接触到林默的瞬间，那点慵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审视和打量。
目光从他普通的脸庞，落到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纯色t恤。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但林默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神里迅速闪过的一丝讶异，随即转变为一种几乎不加掩饰的轻慢和疏离。
那是一种基于外貌、穿着和第一印象的快速评判，并且迅速得出了结论：不值得在意。
“雨晴，回来了。”王振华笑着朝女儿招手，“快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林默，你林叔叔的儿子，小默，这就是我女儿，雨晴。”
王雨晴闻言，嘴角极其勉强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堪称敷衍的礼貌性笑容，对着林默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你好。”
她的声音清脆，但缺乏温度，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