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院四天,青霉素用了,烧退了又起,咳声像扯着肺,夜里喘得厉害,脸烧的通红,时好时坏,我担心他撑不住。”
我用指尖在他胸口轻按数处,翻开手心,细察纹路,脉浮数而无力,肺经郁热,脾土虚损。像是支原体肺炎虽去其形,却未固其本。”
薄致雍认真听蔚蓝叙述,然后起身打开立在堂屋旁边的柜子,取出一个小瓷瓶,对姐妹俩说,“走,你们带我再去一趟医院,这孩子的病情不可忽视。”
云妮和蔚蓝一听,神情一紧,跟着薄致雍就出了院门。
老人家照例招呼一嗓子,小伙子又开着车把他们送回了医院。
薄致雍这一次没让他等,让他先回去了,他要在医院观察孩子一二。
蔚蓝和云妮更是紧张,蔚爱国的病那么严重,老人家都没有停留,怎么到了海铭这儿,都要留下守着了。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进了医院,直奔二楼小儿科。
小海铭正憋的满脸青紫,素欣正在红着眼睛叫大夫。
薄致雍快去上前,对蔚蓝说,“取三根银针。”
蔚蓝迅速打开盒子,取出三枚银针递给薄致雍。
薄致雍不接,命令蔚蓝,“蓝妮儿,你来,在他指尖与足底轻刺,快速行针,快速收针,要有血色渗出。”
他说着握住海铭的两只小手示意蔚蓝开始。
“是”,蔚蓝丝毫没有犹豫,手起针落,快速的在海铭两只手指的指尖,挨个刺了一遍。
薄致雍跟随着蔚蓝的针,帮海铭往外挤血。
云妮眼疾手快,蹲下来,握住海铭的小脚,示意蔚蓝尽管来。
蔚蓝又用银针轻刺小海铭的足底。
几针下去,足底也见了血。
奇怪的是,小海铭啼哭骤止,脸色渐渐恢复,竟沉沉睡去。
薄致雍又拿出带的瓷瓶,打开瓶口敷于海铭的膻中穴,药香瞬间沁入肌肤。
他示意素欣抱稳海铭,拇指沿他的前臂内侧自腕至肘轻推,动作如行云流水。
推了将近十分钟,大约百次,海铭的呼吸稳定下来,脸色也已经正常。
薄致雍趁机教导蔚蓝,“退热非止于寒药,需疏其经络,引邪外出。”
蔚蓝认真受教。
薄致雍继续说:“刺络泻热,暂缓其急。肺炎喘嗽,根在脏腑娇嫩,外邪易侵。此非单抗炎可愈。”
蔚蓝知道师父要开方子。她连忙拿出随身的笔本子,趴在床头柜上,等师父口述开方。
薄致雍缓声说道:“麦门冬汤合玉屏风散加减,去生姜,加百合润肺,白术固脾。
三剂,每日辰时与酉时分服。
孩子没有母乳,可把药和在奶粉里,细心喂下。”
蔚蓝快速记下,跟师父打声招呼,去三楼找七大大,方子有了,处方单还得要医院来开。
蔚蓝上楼三言两语跟蔚建国说明情况,蔚建国半点不耽误,迈着大长腿就去找李院长。
李院长亲自写了处方单,蔚蓝飞身去了一楼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