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蔚佑之精神了很多,祖孙俩一进去,他就是醒着的,护士已经喂他吃过流食,喝过了药。
蔚蓝先没有多说话,凝神跟着吴震达诊脉。
等诊完脉,吴震达先跟蔚佑之说,“老哥,好多了,一天比一天好,后天肯定能出这个屋子。”
蔚佑之对他眨眨眼睛。
蔚蓝轻声对他说,“爷爷,我说个事,您听着哈,可不准激动。我大爷和二大爷,姑姑和大妈妈他们都在外面,小姑姑昨晚到了,她照顾了妈妈一夜。就剩一个人没到,二大爷说他在火车上。您明天都就见到了。医生说,您这身体不让激动。所以,您先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保持平常心啊!”
蔚佑之虚弱的用手指勾勾蔚蓝的,眨眨眼睛,蔚蓝给他翻译,“您答应了?!还要说啥事?您说吧!尽量简单的说哈,不能费力气。”
蔚佑之看着孙女,费力的说出三个字,“别~恨~他。”
蔚蓝感觉眼眶发涩,她知道爷爷说的是谁,低下头,嘟着嘴说,“知道了。不过,不是看他的面子哈,我是看您的面子。”
蔚佑之又费力的勾了一下孙女。
蔚蓝心里难受,那个人现在是否感受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滋味?
吴震达看时间差不多了,嘱咐护士几句,带着蔚蓝出去了。
建福几个紧张的等在门口,眼含期盼的望着吴震达,建福小心翼翼的问,“吴叔,我二大啥情况啊?”
吴震达给他们一颗定心丸,“一天比一天强,一会儿,我再和朴院长讨论几句,明天晚上应该就去普通病房了。”
几个人抹着眼泪,忙不迭的答应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芳杏办理好了出院,吴江一路抱着她上了车,回家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抱进房间。
姥姥早就收拾好了床铺,同样小心翼翼的帮着女婿,把芳杏放到了床上。
西井老奶握着芳杏的手,老泪纵横,心疼的说,“孩子,你这一辈子吃的所有的苦,都跟老蔚家沾边,老蔚家可是欠下你了。”
芳杏含着眼泪,回握老奶的手,虚弱的说,“老奶,您可别这么想。什么欠不欠的呢,我就好了,兴许是这个孩子心疼我,故意来这么一出,让我好歇着呢!”
“诶,好孩子,都是好孩子,”老奶颤巍巍的拍拍芳杏的手,“你好好歇着吧,我出去看看建福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哈。”
芳杏答应着,吴江把老奶送出门。
中午的时候,文芷兰提着家里煲好的汤又来了,亲自喂芳杏喝了一碗汤。
然后,她去了姥姥那里,心疼的跟姥姥说心里话,“亲家,这次可把我吓坏了,我们杏儿啊,这辈子这是最后一劫了,往后啊,肯定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
姥姥抹着眼泪点头,“可不是咋地,亲家,老婶子说的真对,杏儿啊,这辈子遭的所有的罪,吃的所有的苦,都跟蔚家沾边儿,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我们杏儿,心眼儿那么好,也该有个安稳的生活了。”
亲家俩互相握着手交心。
海洋吃完午饭就去了火车站,他没开吴江的车,他骑着云妮的摩托车走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海洋海洋在站台上老远就看见了瑀瑀独行,失魂落魄的蔚爱国。
他湿润着眼睛向蔚爱国迎了过去,等海洋一把拉住蔚爱国的胳膊,蔚爱国才茫然的抬起头来,看见海洋,顿时泪如泉涌,颤抖着声音,语带希冀的问,“海洋,你爷和你奶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