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真是的,哪能用她用过的杯子啊?
明天是不是找个机会提醒他一下哈。
芳杏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很香甜,睡梦中,眉眼弯弯的。
吴江躺在炕上,舔着嘴唇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个形象,如果让徒弟蔚蓝看见了,肯定会鄙夷的评价两个字:猥琐。
“猥琐”的吴江也睡着了,睡着的结果是,春梦了无痕。
第二天早晨,吴江眼神闪烁着,手脚利索的把自己的床单和内衣裤摁在了水池子里,倒上洗衣粉泡上了。
芳杏不明所以,这昨天才换的床单,今天就要洗了?
洗就洗吧,还跟吴江说,“吴哥,你咋洗上床单了?快放下,等我来洗。”
吴江不敢抬头,低着头使劲搓床单,内衣裤都不敢往外捞,怕让芳杏看见,耳朵都红了,低声说,“不用,我三下两下的就洗出来了,你帮我再找一套出来吧。”
芳杏还想说话,看吴江也不理她,只好进屋里去拿新床单了。
吴江的屋里,芳杏放着备用的床单,很快找出来,她想给吴江铺好。
一掀枕头,发现了吴江枕头下压着的笔记本,她也没在意,把笔记本放在炕边,开始铺床单。
一不小心,“啪”的一声,把笔记本碰到地上了,芳杏赶紧捡起来,翻开的笔记本的扉页上面,赫然写着:最爱的芳杏。
芳杏像被烫到一样,一下子把笔记本甩了出去。
想想又不对,慌慌张张的再捡回来,手忙脚乱的把本子塞回到枕头底下。床单是铺不下去了,芳杏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离开了吴江的房间,又在灶间站定,她还不敢出去,因为吴江在院子里洗床单。
锅里的饭菜还在煮,芳杏就拿着一块抹布,胡乱的擦着锅台和柜子。
吴江把床单泡上,先回了屋,一进门就发现芳杏的心不在焉。
他先回了房间,看见新床单不规则的放在褥子上,是铺到半截中途停下的样子。
吴江眉眼一动,掀开枕头,笔记本果然被动过了。
吴江了然,他知道芳杏为什么心不在焉了。
吴江目光灼灼的返回灶间,芳杏一看他出来了,就想着赶紧溜,扔下抹布就要往外走,吴江像座山似的,堵在门口。
芳杏紧张的无与伦比,语无伦次的说,“吴哥,你,你先让让,我,我要出去。”
吴江温声问,“你要出去干啥?为啥把我的床单铺了一半就不管了?不想管我了?”
芳杏像一头迷失方向,不知所措的小鹿,逃避吴江的追问,往一边扒拉吴江,想赶快逃出去。
吴江忍不住了,一把握住了芳杏的手,不放弃的问,“怎么不回答?真的不管我了?”
芳杏被这一语双关的话问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了,“你快放开我,放我出去。”
吴江看着她粉红的小脸,笑了,声音依旧沉稳,“不放,你先回答我,我再放。”
芳杏真恼了,气急败坏的说,“你快放开我。你咋欺负人啊,你,我,我以后不理你了!还有,就,就是,以后你别用我的杯子。”
芳杏觉着自己说的声色俱厉,其实就是一只毫无威慑力的小白兔,吴江看着心爱的姑娘这可爱的表情,心里喜欢的无以复加,看看周围的环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芳杏额头上亲了一口。
“诶呀”,芳杏捂住额头,跟中了一枪似的,瞬间觉着无法呼吸了,下意识的打了吴江的胳膊一下,转身就往外冲。
在吴江看来,这是最美的撒娇。
他眉眼含笑的给芳杏让开路,但没放开拉住芳杏的手,反而缓慢坚定的说,“杏儿,你是我的,命中注定的。你逃不开的。以后不准躲我,听见没有。往后,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想干啥就干啥。信我!”
话说完了,吴江恋恋不舍的摸索几下芳杏的手,然后才慢慢的放开了。
芳杏紧张的脑子嗡嗡的,啥话也说不出来,出了门随手拿起一个筐子,落荒而逃的去了小树林。
吴江盯着芳杏的背影,脉脉含情,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握过芳杏的那只手,又轻轻触碰一下自己的亲过芳杏的嘴唇,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蔚蓝在小树林练功。
芳杏不敢打扰闺女,扶着筐子坐在旁边愣神。
蔚蓝一套拳练完,拿起挂在树梢的毛巾,一边擦着脸,一边问她妈,“妈,你在这发啥呆啊?你拿着筐子干啥?要搂草啊?咋不拿耙子?”
芳杏这才缓过神来,“啊,不是,我来看你练的咋样,顺手拿的,走,快回家吧,把晴晴叫起来,饭差不多了,咱准备准备吃饭。”
蔚蓝莫名其妙的盯了她妈一眼,她妈不大对啊,是昨天的考试到底出了纰漏了?
诶,早知道这样,她故意错道题就好,那么认真干啥,让让妈就好了,看看妈妈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蔚蓝懊悔的跟在她妈身后往家走。
这天早晨的早饭,吃的异常安静。
芳杏谁都不敢看,低头伺候李翠儿喝药,低头给家里人盛饭,低头自己吃饭。
蔚佑之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也以为她是因为考试神思不属,就安慰她,“芳杏,别老想着昨天的考试,这次考不好,下次努力,你这才学了几天啊?别着急,慢慢来,知识得有个积累的过程。”
芳杏这才抬起头来,笑得有些羞赧,“诶,爹,我知道了,我不想了,反正今晚就知道成绩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我不担心。”
“诶,你这么想就对了”,蔚佑之欣慰的笑开了,又吩咐吴江,“吴啊,你今天下班回来,买点好菜,咱家今晚得庆祝庆祝,不为别的,就庆祝芳杏上学,第一次参加考试。不管成绩怎么样,她肯学就值得表扬。”
吴江笑着回应蔚佑之,“好嘞,蔚叔,我也是这样想的,咱是应该给芳杏庆祝。”
芳杏现在是一点儿也听不得吴江说话,一听就紧张,就觉得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