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欣剜芳杏一眼,出去找建福和建坤了。
出门碰上建坤领着支书来了,又赶忙换了笑脸。
等支书进了屋,她拉过建坤一阵耳语。
建坤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又给建福使个眼色,建福又被一阵耳语。
建福也湿着眼角,和建坤一起提着打包好的东西往外走。
出了门,兄弟俩同时叹息一声。
蔚爱国啊蔚爱国,你就不知好歹吧,你个少页肝的东西,这么好的芳杏,你到底把人家弄丢了。
支书很茫然的看着蔚佑之,“二叔,费这事干啥?谁的名儿不一样啊?”
蔚佑之没打算隐瞒支书,他是个很靠谱的人,又都姓蔚,“国柱,不一样啊。你就按我说的,老房子把你二婶的改成云妮的,新房子把我的名字改成芳杏的。”
支书愣愣的点点头,心里有疑问,欲言又止。
蔚佑之接着又扔下一个炸雷,“还有,你给开个证明,离婚调解无效的,蔚爱国和刘芳杏,日期不要填,等着我自己填。”
“啊?”支书嘴惊的老大,眼也惊的老大,他直觉就是蔚爱国的问题,张口就问,“爱国这是又作啥呢?好好的日子,还有比他过的滋润的么?没事想屁吃呢?”
蔚佑之点头,“你问我,我问谁去?人家就是嫌弃日子太滋润了,就是想屁吃了,咱能咋地?让人家吃去呗,咱也拦不住啊。”
支书镇定一下,问,“二叔,到底咋了?出啥事了?你说啊!”
蔚佑之就把蔚爱国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支书目瞪口呆,原来真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完了!蔚爱国的好日子到头了。
蔚爱国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在满心期待着二把手捞他出来。
他的算盘打得很响,他并不知道,他已经露出马甲。
中秋节回家已经被爹掐断了经济来源,回来单位以后,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兜里真的没有多少钱了。
他本来就打算找个借口,去跟开林借点,反正他没要芳杏的,爹知道了也不能把他怎么地。他也了解芳杏,肯定会给他悄悄堵上窟窿,或者开林根本就不会要。
结果还没等要来钱,他就蹲了拘留所了。二进宫的蔚爱国,这次真的没有害怕,他觉着还是老规矩,拿钱完事呗。
蔚爱国还有个打算,就是期盼这个女的真的给他生个儿子。
他都打算好了,等儿子生下来,他就抱回家,就说在街上捡的,让芳杏给养着,然后他和这女的就在雁市这边过。钱也不用愁,一到时候,芳杏肯定给他寄过来。
就等过年过节的时候,回家看看就行,那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不但有了儿子,在雁市他也不寂寞,真好。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芳杏会不会同意,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生气,甚至,会不会不要他。他觉着这根本不是个事,在他的思想空间里,芳杏就是个无底线的容纳器,只要是关于他的,好的坏的啥也能装下。
因为芳杏对他太好了,有求必应。所以,蔚爱国理所当然的产生了这种错觉,甚至,他心里根本没觉着对不起芳杏,他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谁让芳杏没给她生个儿呢!
可当他在拘留所里,吃了三顿刚硬的窝窝头和咸菜梗子的时候,他的心就有点慌了,这次待的时间有点长啊,这窝窝头让他太难以下咽了,他开始焦虑了。
谭同学呢,他很给力,不仅把所有的相关笔录材料复制一份备案,还故意晾着蔚爱国,让所有人拿他当空气。
本来一个作风不正问题,最多也就关他二十四小时,就得放出来。可涉及诈骗就不知道几天了,总得调查清楚吧?
所以,蔚爱国在拘留所里狼狈起来。
他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屋里,没人跟他搭话,民警也都不搭理他,即使他叫人家,人家也不搭理,叫的声音太大了,人家民警拿着警棍朝他一比划,他就秒怂。
他想不通啊,按理说,以岳母和开林对他和芳杏的重视程度,应该早就给钱了,这咋还没有动静呢?
蔚爱国欲哭无泪了,这个时候,他开始想念芳杏了。
他恬不知耻的觉着,如果芳杏知道他待在这个鬼地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接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