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爬到床榻时,云肆三人醒来已近中午。
卫茅在隔壁听得真切,知道昨晚几人闹了一整晚,便没来打扰。
他起得来很早,他起时,三人还是胡闹,他本打算今天带他们去看那片变异果园,可他舍不得吵醒那个在他而耳边折磨了他一晚上的人儿。
那果园的植物虽也变异了,却温顺得很,从不攻击人,跟末世前的果树没两样。
唯独奇的是,它们好像挣脱了季节束缚,现在已经十月完,进入十一月了,它们还在开花结果。
更有意思的是,只要树上还挂着一个果子,就绝不会冒出半朵新花,非得等果子摘净了,才肯重新缀满花苞。
卫茅暗自琢磨:这些植物怕是到了进化极限,没法像其他变异植物那样晋级了。一场蓝雨重塑了植物格局,可总有些上限不高的,只能被淘汰。它们吸收不了空气中过于浓郁的能量,便只能靠不断开花结果来释放、稀释能量以求生存。
正想着,隔壁有人起床的细细簌簌的声音,卫茅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来开门的是凌霄,他没有穿昨天的衣服,一身睡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和胸膛上那道道抓痕。
“卫队长。” 他侧身挡住,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今天要去果园看看吗?” 卫茅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目光不自觉往床榻扫了一眼,“你们收拾好了,我就带你们过去。”
凌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云肆还陷在被褥里睡得沉,被子被踢到腰际,一双白皙玉臂露在外面,肩头布满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格外惹眼。
他不动声色走上前,把云肆的手臂塞进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被角,将那一身暧昧痕迹遮得严严实实。
“再等等吧。” 凌霄声音放轻了些,“让她再休息会儿,昨晚累着了。”
卫茅目光瞥见江彻搭在她腰迹的手顿了顿,随即收回视线,喉结轻轻滚动一下,只低低 “嗯” 了一声,转身便走。
凌霄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挑了挑眉, 想必这位昨晚也没睡安稳。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反正肆肆身边的男人本就多,再多一个卫茅,该着急的也轮不到他。
“卫茅吗?” 床榻上传来云肆有些没睡醒的声音,她翻了个身,头埋在江彻胸口。
“嗯,” 凌霄走回床边,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发丝,“他说等你休息好了,就带我们去果园。”
江彻这时也醒了,从身后轻轻环住云肆的腰,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再睡会儿,等会我叫你。”
云肆确实累极了,往江彻怀里缩了缩,含糊地 “嗯” 了一声,没多久又沉沉睡了过去。
“我去弄点吃的。” 凌霄看她睡着,小声对江彻说完,就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江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忖这小子倒是越来越体贴了,尤其是在照顾肆肆的事上,越发周到。
云肆这一觉又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窗外日头已有些偏西。
江彻早就起来了,见她睁眼,递过一杯温水:“醒了?饿不饿?饭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云肆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江彻看她眼神清明了些:“吃了饭卫茅带我们去果园,还去不去?”
她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指向三点。
“不去了,” 云肆有些气闷回道。
江彻替她拢了拢头发,“我跟卫茅说了,明天再去,推迟一两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