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鸣从小就是个皮猴子,能跟他玩到一起的没几个。
可他偏偏就爱缠着唐攸宁,后来唐攸宁离开桐城,祁鹤鸣嘴上不说,可那枚唐攸宁临别时塞给他的平安珠,他一直贴身戴着。
祁妈妈记得清清楚楚,军队里纪律森严,不许佩戴任何饰物。
祁鹤鸣为了这枚小小的珠子,没少挨训受处分,却始终没摘下来过。
这么多年,他嘴上不提,可祁妈妈知道,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唐攸宁的消息。
只要放假回家,他总会关注财经访谈,就等那可能只出现几秒的身影……
他从未主动去找过她,祁妈妈以前只以为是少年人那点别扭的自尊。
后来才渐渐明白,或许还有更深的原因。
他选择了军装,就等于把命交给了国家。
祁家男人,从祁爷爷到祁小叔,再到阿野,哪个不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祁爷爷和祁奶奶都是军人出生,等于组织内部消化。
而祁正南如今年过四十依旧孑然一身,不就是不想连累他人?
阿野不提,不找,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保护?
这是怕因为自己为别人带来未知的危险。
又或者是怕自己哪天突然没了,留下的人就只剩伤心了。
如今末世降临,秩序崩塌,阿野也退了伍。
这条命,终于不再只属于国家,也能为自己,为想守护的人拼一回了。
祁奶奶轻轻拍了拍祁妈妈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祁妈妈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温柔又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看向祁鹤鸣,故意道:
“是啊,囡囡是个顶顶好的姑娘,漂亮、能干、心地也好。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家臭小子哟?阿野,你说是吧?”
祁鹤鸣冷不丁被亲妈这么一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他脸上那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嫌弃,冷嗤一声:
“呵,就她?那泼猴?谁敢娶啊?不怕被她折腾死?一天到晚净想些歪门邪道,胆子比天大,主意比谁都多,谁那么想不开?”
祁奶奶和祁妈妈对视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
基地唐家庄园。
“百万!百万!”唐攸宁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用意念召唤。
金光一闪,百万那毛茸茸的身影凭空出现,稳稳落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爪子里还抱着半个啃了一半的榴莲千层。
【嗷?果子?要出发了?】百万含糊不清地问。
唐攸宁一把将它捞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挠着它下巴上柔软的绒毛。
她声音难得正经了点:“百万,你说……那条老龙,他撑得过去吗?淋了红雨,烧了五天,医疗团队都麻爪了……咱们这灵泉水,能管用不?这一灌下去,会不会直接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