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里，一个穿着沾满油污工装裤、头发乱得像鸟窝、胡子拉碴的亚裔青年，正对着镜头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手里还拎着个焊枪。
【呃……果子，你确定没搞错？】百万看着图片里那个颓废青年，再想想唐攸宁描述的吊炸天大佬，小脑袋上挂满了问号，【这位大佬末世前……是搞行为艺术的？】
“反差感懂不懂？”唐攸宁笑得贼兮兮，“这叫低调！大佬都是大隐隐于市的！越是不起眼的角落，越可能藏着真龙！你看他那眼神，那焊枪拿的姿势，那气场……妥妥的大佬潜质！”
她越说越兴奋，指尖在桌面上敲出欢快的节奏：“而且，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他现在穷！很穷！非常穷！他的艺术根本卖不出去！全靠捡垃圾和打零工糊口！
咱们现在去招安……呸，是去提供赞助和发展平台，咱们简直是雪中送炭、伯乐相马啊！”
【果子，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本君脸上了！】百万翻了个白眼，【不过……听起来好像有搞头？这买卖听着挺划算！】
“bGo！”唐攸宁打了个响指。
“对付这种有实力、有底线但暂时落魄的技术型人才，就得砸钱！砸资源！砸他无法拒绝的未来！顺便……再用点小小的人格魅力，不然就物理说服，确保他上船！”
她一口干掉杯中剩余的红酒，啪地合上笔记本。
“百万，泡完了你就回空间！空间里的树啊草啊，还有那群活祖宗，就辛苦你这两天规划下区域，该种树的种树，该分区的分区。”
“等我搞定这位艺术家，我和你一起进去搞大扫除！”唐攸宁开始画饼，“放心，金砖床、镶钻浴缸，都在计划里！”
【你是不是又忽悠我！】百万抗议，但还是认命地缩回空间，【行吧行吧，本君先去给咱虎姐一家子弄个结实点的家，鸡鸭鹅也该喂食了，今天虎崽的奶还没泡……】
干豪华套房里恢复了安静。唐攸宁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拿起手机，拨通了酒店管家的专线，声音恢复了女霸总的慵懒矜贵：
“hello，给我送一份你们酒店最顶级的双人份套餐上来。对，要那个带鱼子酱和金箔的。再帮我预定一辆车，对，明天上午十点。”
A国·银城，“拾荒者艺术工坊”斜对面街角咖啡馆。
唐攸宁叼着吸管，墨镜后的眼睛一直锁定在对面那间堆满金属废料的破仓库。
她已经蹲了三天，化身资深狗仔，全方位无死角观察“未来金属风暴”雷蒙·李的日常。
观察实录：
day1 A 8:25，雷蒙顶着鸡窝头，拎着半袋发霉面包出现，踢开挡路的破轮胎，动作暴躁，像拆家二哈。——脾气暴躁。
day1 p 3:15，一西装革履的秃头男，疑似工坊经纪人，趾高气昂进门，十分钟后捂着被焊枪燎焦的裤脚，骂骂咧咧摔门而出。——处境不佳，惹了不少人呐！
day2 A 10:30，俩纹身混混疑似来收“场地管理费”，雷蒙二话不说抡起扳手。
混混被揍得抱头鼠窜，他啐一口：“管理费？老子拳头就是管理！”转头把混混掉地上的几张皱巴巴钞票，塞给旁边摆摊卖热狗的老太太。——啧，帮扶弱小，有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