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夜去找了郭嘉。他病体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当我吞吞吐吐地问起他是否得罪过程昱，以及辣椒水事件前后程昱有无异常时，郭嘉先是茫然，随即若有所思。
他回忆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蹊跷。那辣椒水事件前几日，程老将军曾来我府上商议军粮之事，当时他精神似乎就不太好，眼神有些涣散。他还拿起我的酒壶把玩过，说……说我这酒壶精致，就是酒味太淡，不够劲……莫非？！”
我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荒谬的笑意。
难道郭嘉壶里的辣椒水，是程昱梦游时，嫌弃酒味淡，给换上的？！这解释虽然离奇，但结合他梦游吃猫粮、抓猫的行为逻辑（追求“够劲”的味道和“食材”），竟然完美契合！
至此，一条离奇的线索链似乎清晰了：程昱患有严重的梦游症，在梦游状态下，他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替换郭嘉的酒水为辣椒水（追求刺激），比如翻墙吃贾诩的猫粮（寻找奇特食物），比如试图抓我和贾诩的猫（视为食材）。
这个发现让我们哭笑不得。谁能想到，搅得许都鸡飞狗跳的辣椒水事件，其“元凶”竟然是梦游中的程昱将军！这真相若是传出去，怕是比瘟疫本身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我和郭嘉商量后，觉得此事不能张扬，但必须设法解决，否则迟早酿成大祸。我们决定一起去见程昱，但必须谨慎行事。
我们挑了个下午，程昱精神较好的时候登门拜访。寒暄过后，我小心翼翼地提起：“仲德将军，近日夜间……可曾安好？”
程昱闻言，花白的眉毛一皱，似乎有些困惑：“夜间？老夫一向睡得沉稳，有何不妥？”
郭嘉接口道：“是这样的，将军。近日许都有些不太平，夜间时有……呃，怪异之事发生。比如，有人家中食物莫名减少，或是宠物受惊。我与公达担心将军府上安危，特来告知。”
程昱哼了一声：“些许宵小，何足挂齿！若敢来我府上，定叫他有来无回！”
看他反应，显然对自己梦游之事毫无察觉。我们不敢直接点破，只好旁敲侧击，建议他睡前可饮些安神汤，或让家人夜间多加留意。
离开程府，我和郭嘉相视苦笑。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从长计议。或许，该请张仲景神医开几副治疗梦游的方子？或者，让贾诩把猫粮换成特辣的，让他知难而退？
走在回家的路上，郭嘉摇着他那把破扇子，悠悠叹道：“公达啊公达，这许都城里，真是藏龙卧虎，无奇不有。谁能想到，程仲德这般严肃的人物，梦里竟是个偷猫粮的馋嘴老饕？”
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看来我这“忽悠郎中”的职业生涯，还得继续下去，毕竟，应对这些层出不穷的“奇人异事”，本身就需要极高的忽悠……不，是应变智慧。
只是下次若再见程昱将军，我恐怕得忍住不去看他嘴角是否还沾着猫粮碎屑了。这秘密，我得和奉孝一起，烂在肚子里。不过，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让程老将军欠我个人情？毕竟，我可是帮他保守了如此惊天动地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