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在许母看来,是赤裸裸的嫌弃和贪婪。
“呵,胃口不小。”许母眼中的轻蔑更甚,她收回那张支票,当着陶盼弟的面,“撕拉”一声撕碎。
然后,她再次落笔。
“唰唰唰——”
这一次,她直接将一张崭新的支票拍在桌上,力道不大,却带着千钧的侮辱性。
“一百万。陶小姐,做人不能太贪心。”许母靠回椅背,端起茶杯,下了逐客令,“这是我最后的底线。现在,你可以拿着它,走吧。”
陶盼弟像个提线木偶,机械地伸出手,捏起了那张仿佛有千斤重的支票。
她走出茶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
许耀正焦躁地等在门外,一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手里还捏着一张纸的模样,他那双桃花眼瞬间眯起,所有的玩世不恭都化为了冰冷的戾气。
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看清她手里那张写着七位数的支票后,他气得低笑出声。
“出息了啊,陶盼弟。”
他不由分说,拽着她穿过整个客厅,无视身后长辈们各异的目光,将她粗暴地塞进了副驾驶。
阿斯顿马丁发出一声咆哮,疯了似的冲出庄园。
直到开出很远,许耀才一个急刹,将车停在无人的林荫道旁。
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陶盼弟被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吓得瑟瑟发抖,手里的支票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
她终于找回了一丝神志,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个脸色黑如锅底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荒诞的无措。
“许耀……怎么办?”
她举起那张百万支票,像举着一块烫手的山芋,眼神迷茫又委屈。
“你家人让我主动退出,你妈说给我五十万,我没说话,她以为我嫌钱少,又给了我一百万……”
她说着,忽然想起了刘文雪那句“咱要的是资产不是爱情”,一种巨大的疲惫和退缩涌上心头。
她看着许耀,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试探着问:
“……你说,要不我们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