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许母再有任何反应,他再次“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将全世界的腥风血雨都关在了车窗之外。
车厢内,恢复了死寂。
许耀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这才心满意足地低下头,看着怀里那具已经彻底僵硬成雕像的“未来许太太”。
他伸出手指,在她那张血色尽褪、表情呆滞的小脸上轻轻刮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又坏又得意的笑。
“有我在,不要担心。”他轻描淡写,仿佛刚才只是解决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陶盼弟的眼珠子艰难地转了转,视线聚焦在他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耀看着她这副被吓傻了的可爱模样,心情大好,忍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地啄了一下,声音蛊惑又暧昧:
“许太太,可以安心跟我回家,收你的新婚礼金了吗?”
许耀这句轻飘飘的问话,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陶盼弟那颗即将停摆的cpU。
她那宕机了足足三分钟的大脑,在经历过蓝屏、乱码、强制关机后,终于以一种悲壮的姿态,重启了。
重启后的第一条指令,也是唯一一条指令就是——求生!
“许耀!”陶盼弟猛地回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攥住了他结实的小臂。她的脸因过度惊吓而惨白,眼神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为了活命而迸发出的清醒和真诚。
“我……我觉得,”她吞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遗言,“我觉得我们现在就见父母,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许耀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你继续编”的表情。
陶盼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脑子飞速运转,开始调用她二十六年来积累的所有社畜生存智慧,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你看啊,”她掰着手指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建设性意见的笑容,“感情呢,就像那个……炖汤!对,炖汤!得小火慢炖,火太猛了,容易糊锅!咱俩这才刚……刚有点火星子,直接上你家那个级别的‘高压锅’,那不得当场爆炸啊?”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比喻精妙绝伦,甚至带上了一丝谈判专家的气势:“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要不要……先再处个三四年?”
“三……四……年?”
许耀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宇宙级的笑话,先是愣了一秒,随即,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要把车顶掀翻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大手一捞,直接将人连同那本“万恶之源”的房产证一起,霸道地圈进了自己怀里。
“陶盼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算计?”他笑够了,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危险又迷人的光芒,“处个三四年,哥哥我今年二十九,到时候就三十三了,正值男人魅力凋零的尴尬期。你呢,二十九、三十,风华正茂,揣着我送你的云顶天阙,转身就能找个二十出头、八块腹肌的小奶狗双宿双飞?”
他啧啧两声,一脸“我早看穿了你这个小坏蛋”的表情:“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还跟我装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