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十分钟,陶盼弟才扭扭捏捏地带着刘文雪和梁霜从宿舍楼里出来。
刘文雪一路上都在用胳膊肘捅她,挤眉弄眼:“可以啊盼弟,法拉利都开到楼下了,这排面,厂长见了都得给你递根华子。”
白白胖胖的梁霜则一脸梦幻:“盼弟,你说许总的车里会不会有零食啊?进口的那种,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陶盼弟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嘟囔:“你们别乱说……”
话音未落,三人已经走到了厂门口。
那辆线条流畅、漆黑锃亮的法拉利慕尚,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静静地停在路边,与周围破旧的厂房和来往的电动车形成了极度割裂的画面。
车窗降下,露出许耀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他戴着一副墨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哥就是来炸街的”嚣张气焰。
刘文雪和梁霜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异口同声,乖巧得像两个小学生:“许总好!”
“嗯。”许耀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节,墨镜下的目光却径直越过她们,落在了最后面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陶盼弟身上。
他推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就在刘文雪和梁霜以为他要绅士地为她们打开后座车门时,许耀却径直走到陶盼弟面前,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腕,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拽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她按了进去。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他才绕回驾驶座,对着后视镜里目瞪口呆的两人,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上车。”
刘文雪和梁霜对视一眼,默默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原来,我们只是顺带的。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驶入一片依山傍水的庄园区。
穿过雕花铁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修剪整齐的巨大草坪、欧式风格的喷泉和一座宛如城堡般的白色别墅。
“我靠……”饶是平时有点愤世嫉俗的刘文雪,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哪是别墅,这他妈是皇宫吧!住这儿的人上厕所是不是都得用金马桶?”
梁霜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她扒着车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好壮观啊……盼弟,你看那个草坪,那么大,感觉可以办露天烧烤自助!肯定有烤全羊和波士顿大龙虾!”
陶盼弟被她们一左一右的惊叹声搞得更加紧张,双手紧紧地攥着安全带,手心全是汗。
许耀瞥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局促,忽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来。
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陶盼弟吓得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他却只是伸出手,将她额前一缕紧张得翘起来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滚烫的温度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