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两个字,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陶盼弟紧绷的神经。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戒备和疏离。
“许总,我没空。”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您要是没事,就先回海城吧。这里不适合您。”
“不行。”许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语气霸道得理所当然,“你得跟我一起回去。”
“我妈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走不开!”陶盼弟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烦躁,“许总,你就别烦我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你就算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许耀一针见血,话语残酷又现实。
“这不用你管!”陶盼弟被他这句话刺得浑身一颤,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是个大老板,你的时间宝贵得很,赶紧回你的海城去,别在我这种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了!”
许耀看着她这副浑身长满了刺的模样,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他耐着性子,往前凑了凑,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
“陶陶,你真的……不要我帮忙?”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醇厚的大提琴,此刻刻意放柔,带着致命的蛊惑。
可陶盼弟却清醒得很。
“不要。”她斩钉截铁地回答,目光直视着他,“许总,我知道你有钱。但你的帮忙,无非就是用钱砸。我不需要。”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服他,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妈的医药费,我们姐妹弟会想办法凑的。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她身上是有一些钱,还是许耀之前给的那些。但她不可能一个人全出了,她那两个姐姐,还有那个跑掉的弟弟,都得平摊。这是原则问题。
许耀看着她倔强的脸,看着她那双写满“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眼睛,心头那股火气又开始“噌噌”往上冒。
他为她放下身段,为她颜面扫地,为她不远千里跑来这破地方吃土闻牛粪,结果这个女人,油盐不进!
好,很好。
许耀气笑了。
他后退一步,拉开一点距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遍,然后慢条斯理地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灯火辉煌的方向。
“行,你有骨气。”他点了点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本少爷暂时不回去了,就住在那边的凌源大酒店。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什么时候准备好‘肉偿’了,”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看她,潇洒地一转身,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
只留下陶盼弟一个人,站在原地,被他最后那句流氓至极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脸颊滚烫。
这个男人,他是不是有那个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