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陆寒放下手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通电话而变得稀薄。
他看着自己发给“G”的那封邮件，【oK.】。
就像一个签下了卖身契的奴隶，向主人表示了顺从。
很好。
陆寒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猎人先生，您在云端看得还愉快吗？现在，轮到我这个猎物，开始我的表演了。
他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天擎科技上。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死路。
做空天擎，他身败名裂，成为国贼。
不做空天擎，苏沐雪、钱明、他自己，乃至整个瀚海资本，都将面临“联盟”雷霆万钧的“清除”程序。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但陆寒，最擅长的，就是在死局中，走出一条活路。
他没有去看那些K线图，没有去分析所谓的“做空点”。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的却是另一份资料——天擎科技最新的融资计划书，以及他们正在研发的下一代芯片“昆仑”的技术参数。
“联盟”要他砸碎这个图腾。
可如果，他不仅不砸碎，反而让这个图腾……变得更加耀眼、更加坚不可摧呢？
如果他用一种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做空”天擎，但结果，却让天擎的股价一飞冲天呢？
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但在金融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关键在于，你如何定义规则，又如何利用规则。
陆寒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缜密的光芒。一个大胆到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侧目的计划，正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成型。
他要把这场针对天擎的狙击，变成一场献给天擎的盛大献祭。
他要把“联盟”给他的这一个亿美金，变成射向他们自己胸口的一颗子弹！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构建这个疯狂计划的蓝图时，桌上的另一部加密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钱明。
陆寒接通了电话，他以为钱明是来报告媒体和周院士那边的进展。
“陆寒！出事了！”
电话那头，钱明的声音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愤怒，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怎么了？”陆寒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十分钟前！妈的，就在十分钟前！整个华尔街，所有顶级的对冲基金，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匿名邮件！”钱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邮件内容很简单，一张瀚海资本内部的交易指令截图！”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什么指令？”
钱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指令内容是：不计成本，全仓，杠杆拉满，做空……天擎科技！”
ps：泄密者会是谁？是“联盟”的挑拨，还是瀚海内部真的有第二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