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正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钱明，“钱先生，年纪大了，就不要跟着年轻人瞎胡闹了。听说您老的养老金账户，是在申城银行吧？很不巧，他们最大的资方股东，也是华鼎。”
赤裸裸的威胁！
连钱明这种老江湖，后背都窜起一股寒意。
方正走了。
他来的时候，像一阵寒流。走的时候，却在办公室里留下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
“他妈的！”马超一拳砸在自己的桌子上，“这孙子太阴了！老大，国金中心那事……”
“慌什么？”陆寒的声音不大，却稳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天塌不下来。”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苏沐雪的号码。
“国金中心的事，我听说了。”电话刚一接通，苏沐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一丝凝重，“方正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他的人脉，在地产和银行圈，比在金融圈还要深。”
“我知道。”陆寒看着窗外那幅巨大的广告牌，眼神锐利，“他想把我按死在摇篮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换个地方？可申城所有顶级的写字楼，或多或少都跟华鼎有关系。”
“不换。”陆寒的回答，出乎苏沐雪的意料，“他越是不想让我去，我就越是要去。”
“怎么去？你总不能带人打进去吧？”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陆寒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弧度，“既然他能找业主方，那我就换个思路。把业主，变成我们自己人。”
“什么意思？”苏沐雪愣住了。
“国金中心的产权，不是单一的。除了大业主，还有很多小业主。帮我查一下，国金中心那一层，产权最分散的是哪一层。然后，帮我联系所有的小业主，告诉他们，我，瀚海资本，要买下他们的产权。价格，在市价的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二十！”
电话那头的苏沐雪，沉默了。
她被陆寒这个疯狂的想法给震住了。
租，是求人。买，是实力！
方正能影响物业，能影响大业主，但他不可能控制所有小业主的自由交易！这确实是一条能绕开方正封锁的、匪夷所思的路！
“你……你算过那要多少钱吗？”苏沐雪的声音有些干涩。
“帝国，本来就是世界上最烧钱的事。”陆寒把苏沐雪之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好……我马上去办！”苏沐雪不再多问，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拥有了一颗真正属于王者的心脏。
挂断电话，陆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的私人邮箱，又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的名字，是匿名的。
邮件内容很短。
“方正的软肋，不是他的自负，而是他的父亲，白敬亭。白敬亭最看重的，不是利润，是华鼎的股价。如果你能让华鼎的股价出现剧烈波动，方正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收回。”
邮件的末尾，附上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包，文件名是：《华鼎资本持仓结构及高杠杆项目清单（内部版）》。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华鼎大厦的方向。
那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在这一刻，仿佛在他眼前，露出了一道致命的裂痕。
ps：釜底抽薪不成，反被掏了老底，方正的噩梦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