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代表的是一个时代，一种秩序，一种用几十年时间和无数对手的骸骨建立起来的、不容挑战的威严。
“他下场了。”钱明的声音有些干涩，“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说得没错。”
“嗯。”陆寒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白宇飞是矛，锋利，但容易折断。白敬亭是盾，也是网。他不会再跟我们在K线上拼刺刀了。”
“那他会怎么做？”
陆寒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推演一盘无形的棋局。
“如果我是他，”陆寒缓缓开口，“儿子打输了，脸面丢尽了。第一件事，不是报复，而是止损。不是金钱上的止损，是声誉上的。”
就在这时，公司前台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激动。
“陆总！钱总！快看财经频道！巨鲨资本……巨鲨资本发公告了！”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了那块巨大的投影幕布上。
屏幕上，国内最着名的财经新闻频道，正在紧急插播一条快讯。美女主持人的表情严肃而惊讶，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是巨鲨资本鲜红的LoGo和一份盖着公章的正式公告。
“观众朋友们，本台刚刚收到消息。金融巨头‘巨鲨资本’于十分钟前，就今日农产品期货市场的剧烈波动，发布了官方声明。”
“声明中，巨鲨资本承认，旗下投资部门在此次市场波动中，出现了‘重大的战略性误判’，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投资亏损’。为此，巨鲨资本董事长白敬亭先生，已决定对集团投资部进行重组，原投资部总裁白宇飞先生，将调离岗位……”
看到这里，瀚海资本的大厅里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
这是胜利的官方认证！是他们亲手把巨鲨的太子爷，打下了马！
然而，陆寒和钱明的表情，却变得愈发严肃。
“……声明的后半部分，更令人玩味。”女主播的语速加快，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腔调。
“巨鲨资本在声明中，罕见地对本次事件中的主要对手方——新兴的‘瀚海资本’，表达了祝贺。声明称：‘我们对瀚海资本及陆寒先生在市场中表现出的惊人天赋和敏锐洞察力，表示由衷的赞赏。正是这样充满活力的竞争者，才构成了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石。’”
此言一出，整个瀚海资本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懵了。
这……这是什么操作？
打输了，不仅不骂人，还公开把你夸一顿？
马超手里的计算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认怂了？还是被咱们打傻了？”
只有陆寒，他的瞳孔在听到这句话时，猛地一缩。
“他没傻。”陆寒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钱明的耳朵里，“他这是在给我……递刀子。”
钱明瞬间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女主播清了清嗓子，念出了声明的最后一句，也是最关键的一句。
“声明最后，白敬亭先生表示：‘巨鲨资本欢迎一切形式的良性竞争，但也希望并相信，我们的监管机构，会密切关注任何可能引发市场系统性风险的、大规模的资金行为，以确保所有市场参与者，都在一个公平、透明、合规的框架内进行游戏。’”
话音落下。
陆寒的手机，和钱明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一个来自“证监会”，一个来自“银监局”。
ps：老狐狸这招借刀杀人、引火烧身，陆寒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