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巨鲨资本百分之一的干股!以巨鲨的体量,这百分之一的价值,已经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天文数字!
就连钱明,都忍不住心头一跳。白敬亭这个手笔,太大了。这已经不是招安,这是直接要把陆寒捧上神坛!他用金钱、地位、权力,为你打造一个无法拒绝的黄金牢笼。
赵毅和王浩的眼神里,已经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动摇。他们看向陆寒,眼神复杂。一边是自己一手创立、兄弟同心的“小作坊”,另一边是只要点点头就能拥有的一切。这个选择题,太难了。
陆寒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等钟伯庸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口。
“条件,听起来很诱人。”
钟伯庸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认为,没有年轻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但是,”陆寒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我这个人,有个毛病。”
“什么毛病?”
“我喜欢自己当老板,不喜欢给别人打工。尤其,不喜欢给一个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的老板打工。”
话音落下的瞬间,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如果说之前的话是暗讽,那么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当面的羞辱。
钟伯庸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第一次沉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陆寒,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陆先生,你很自信,这是优点。但有时候,过于自信,就是自负了。”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金融市场,风高浪急。一艘舢板,航海技术再好,也经不起真正的风浪。没有巨轮领航,翻船,是早晚的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董事长爱才,但也惜才。他只是不希望看到,又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因为不识时务,而过早地凋零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赤裸裸的威胁。
巨轮可以领航,也可以……直接把你撞沉。
钱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却被陆寒一个眼神制止了。
陆寒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
“钟老先生说的对,舢板的确怕风浪。”他转过身,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但巨轮也有巨轮的烦恼。比如,撞上冰山的时候,体积太大,想掉头都来不及,沉得也快。”
他走到会议桌前,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个紫檀木盒。
“瀚海,就喜欢自己掌舵的感觉。风浪再大,也是自己的海。这片海里,容不下第二艘旗舰。”
“我言尽于此。”钟伯庸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衣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陆先生的志气,我收到了。我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董事长。”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带走那个木盒,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陆寒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惋惜,有冷漠,也有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陆先生,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从容离去,留下一屋子心惊肉跳的人,和那个摆在桌上,显得格外刺眼的紫檀木盒。
直到钟伯庸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马超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感觉刚才跟阎王爷喝了顿茶……”
钱明走到陆寒身边,脸色无比凝重:“小子,你刚才那几句话,等于是当面撕了白敬亭的请柬,还顺便扇了他一个耳光。你这是……正式向他宣战了。”
陆寒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缓缓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的搭扣。
“我只是告诉他,我的船,不接受任何人的旗帜。”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盒盖被打开。一股陈年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但在那块包裹着棉纸的老茶饼
那不是什么支票,也不是什么威胁信。
那是一枚棋子。
一枚用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的,围棋子。
晶莹剔透,冰冷刺骨。
ps:白敬亭送来一枚白子,是在暗示棋局已开,他是执白先行的一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