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个鸟！”黑豹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他有钱，我们也有了！他会报复，我们也会反击！大不了再干他一票！”
“没那么简单。”陆寒摇了摇头，“他这次损失惨重，但他的根基还在。他会吸取教训，下次的攻击，会更加隐蔽，更加毒辣。而且……”
陆寒的目光，望向窗外，望向那片深邃的夜空。
“而且，我们这次的行动，恐怕已经引起了一些……不该引起的人的注意。”
……
全球某处，一间没有任何窗户的密室。
冰冷的金属墙壁，只有几块巨大的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屏幕上，是关于泰铢市场逆转的各种新闻报道，以及麦克斯·冯基金净值暴跌的曲线图。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密室的寂静：“‘饿狼’……败了？”
屏幕前，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男人，恭敬地躬身：“是的，主人。根据我们对全球资金流向的监控，以及对泰铢市场复盘。麦克斯·冯的基金，在泰铢一役中，净值损失超过百分之二十五，初步估计，亏损超过一百二十亿美金。”
“哼。”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废物。不过是头被惯坏的野狗，真以为自己是丛林之王了？”
“但是……”黑衣人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主人，我们发现，导致麦克斯溃败的，并非是泰国央行，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国际金融机构。而是一股……非常神秘的力量。他们动用的资金量并不大，但每一次出手，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在了麦克斯攻击链条的最脆弱环节。”
“哦？”苍老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兴趣，“能追踪到来源吗？”
“很抱歉，主人。”黑衣人低下了头，“对方的反追踪能力，达到了军用级别。我们的顶级技术团队，也只能追踪到一些模糊的痕迹，指向香港、新加坡和开曼群岛的几家新注册的离岸公司。这些公司，几乎没有任何背景资料。”
“没有背景资料？”苍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多了一丝玩味，“陆寒……是那个陆寒吗？”
黑衣人身体一震，随即调出了陆寒的资料，投射在另一块屏幕上。
“根据我们的分析，他的成长速度，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所有预期。他在国内市场，屡次制造‘异常波动’，最近更是将周啸天彻底击败。而这次，他似乎已经将触角伸向了国际市场。他的交易风格，他的直觉，以及他身边那个名为‘零’的少女所展现出的数据分析能力……都与之前我们对他的评估，出现了巨大偏差。”
“有趣。”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原以为他只是一颗不错的棋子，现在看来……他似乎想成为一个棋手。而且，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棋手。”
“主人，是否需要进一步的……处理？”黑衣人问道，他的手，在空中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
“不急。”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阴谋的味道，“‘浊流’计划，才刚刚开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混乱，是市场对传统规则的颠覆。陆寒这颗异数，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是……”黑衣人有些犹豫，“他的能力，已经足以对‘浊流’计划的某些环节，造成潜在的威胁。”
“威胁？”苍老的声音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真正的强者，从不惧怕威胁。他们只会利用威胁，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陆寒这小子，成长得太快了，也太不确定了。将他的威胁等级，从‘关注’，调高到‘重点观察’。同时，派人……给他送一份‘礼物’。”
“礼物？”黑衣人疑惑。
“是的，一份……能够让他更快成长的‘礼物’。”苍老的声音充满深意，“一份能让他更快地……体会到‘深渊’真正力量的‘礼物’。我倒要看看，这颗异数，最终会走向何方。”
密室再次陷入寂静。
而陆寒，此刻正站在猎鹰私募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已经成为了“深渊”眼中，一颗无法预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