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森冷：“我查过了。那个陆寒，之前在棉花和豆粕上，就崭露头角。他不是靠运气，他有他的一套东西。你，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你的对手。”
“我……”周扬语塞，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一千万，公司会帮你付。但是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回总部，老老实实地从研究员助理做起！什么时候，你真正学会了敬畏市场，再出来见人！”周振的语气，不容置疑。
周扬瘫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在天狼资本这个弱肉强食的丛林里，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和自身的价值，他将一文不值。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叫陆寒的年轻人所赐。
“陆寒……”他咬牙切aspect，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
消息，比风传播得更快。
林老的寿宴，本来就是一场顶级的金融圈盛会。那场千万赌局，更是被许多人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最终的结果传出来时，整个金融圈，都为之震动。
【听说了吗？天狼资本的周扬，在原油上栽了个大跟头！】
【何止是栽跟头，裤衩都快亏没了！听说最后还被人家反杀了七百多万美金！】
【真的假的？对手是谁啊？这么猛？】
【猎鹰私募！一个叫陆寒的新人！据说才二十出头！】
【卧槽！猎鹰？就是那个之前在鸡蛋上赚了不少的黑马？这个陆寒，是何方神圣？】
一个又一个私密的微信群里，各种讨论和八卦，层出不穷。
林氏庄园。
林少谦将一份详细的报告，恭敬地递给了正在书房里练字的林敬文。报告上，详细复盘了这场千万赌局的全过程，包括陆寒的每一笔操作，以及背后的逻辑推演。
林老放下毛笔，接过报告，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非常慢，非常仔细，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久，他才放下报告，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眉心。
“少谦，你怎么看？”
林少谦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陆寒，很可怕。他的操作，已经超越了技术和基本面分析的范畴。尤其是在最后关头，那种逆人性的果决和洞察力，已经近乎于一种……本能。周扬输给他，不冤。”
林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说道：“周扬输，不是输给了本能，是输给了傲慢。而那个叫陆寒的年轻人，他赢，也不是赢在天赋，而是赢在了，他始终对市场，保有一颗敬畏之心。”
林老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深邃的光芒。
“这潭水，因为他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通知下去，我们原定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爷爷，您的意思是……”林少谦心中一惊。
林老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更深、更远的夜空。
而此刻，这场风暴的中心，陆寒，正坐在自己那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
手机上，是赵毅刚刚转过来的一笔巨额奖金，后面那一长串的“0”，看得人眼花缭乱。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手机丢在了一旁。
金钱带来的喜悦，远不如战胜强敌、突破自我的满足感来得更真实，更强烈。
他吃完面，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然后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叮咚。”
手机响了一下，是黑豹发来的微信。
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充满了黑豹特有的风格。
“小子，下次请我喝酒。最贵的。”
陆寒笑了，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