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霜愣了愣,停下拉缰绳的动作。
宇文宏烈道:“老将军这是何意啊?”
田秉义又拿上了架子:“宁将军,这还不明白吗?他,一小卒,没资格进大将军府。”
宇文宏烈撇撇嘴:老东西,不就是想少个人分功劳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也不知道,当你知道你口中的小卒的身份时,会是什么表情。
“那不行,本将军都不抢手下人的功劳,老将军还想抢不成?”
田秉义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宏烈。
镇北军不看资历,看军功。
如此虽然少了什么按资排辈,倚老卖老,但也让抢功之事,时有发生。
像这种天大的功劳,不抢,是傻子吧!
“宁将军。”田秉义嗤笑一声:“若本将非不让他进呢?”
宇文宏烈无语,翻身下马,一把搂住田秉义的脖子,嬉笑道:“兄弟们,田老将军大义,咱们自然也不能亏了这另外的兄弟不是。”
“来吧,带这些兄弟出去,乐呵乐呵!”
“诶,好嘞!”
数十人一拥而上,嘻嘻哈哈簇拥着田秉义的十几名亲兵就走。
众人大声喧闹着,有说要去喝花酒的,有说要去赌坊的。
一时间,反倒把那些巡逻卫兵羡慕的不行。
田秉义脸色一变,喝道:“宁策,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寒露也下了马,上前一步,站在田秉义身旁,从袖口中滑出一柄匕首,抵在他的腰间。
“带我们进去,否则,死!”
女人?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田秉义惊恐之余,正要大声呼喊。下一刻,便被宇文宏烈锁了喉。
“老将军,可莫要自误!”
说话间,宇文宏烈嘴角含笑,满脸和煦。
外人看来,只当是这个叫宁策的正在拍自家老将军的马屁。
“走吧,老将军!”
宇文宏烈笑呵呵的推了他一把,寒露手上微一用力,刀尖从甲胄缝里刺入,没入皮肉。
“宁策,你想造反吗?”
“这就无需老将军操心了。”
前后夹击,田秉义无可奈何,只得被挟迫着,带着几人朝大将军府而去。
踏上大校场,走过点将台。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将军府,徐砚霜心头可谓是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她在大校场上恣意纵马飞驰。
曾几何时,她带领着专属于她的前锋营,仰望着点将台上沉稳庄重,豪气干云的爷爷。
曾几何时,将军府大门任她出入,何人敢拦。
此时再看,一切仿佛还在昨日。
然而,已物是人非。
宇文宏烈挟持着田秉义终于踏上大将军府门前石阶,寒露亦步亦趋,披风遮挡着匕首的寒光。
徐砚霜便跟在三人身后,脚步匆匆。
按刀守在石阶两旁的甲士好奇的打量着几人。
两人的关系也太好了吧?
朱漆大门在眼前呈现,大门上整齐嵌着七行七列,合计四十九枚硕大的铜钉。
两尊铜狮铺首衔着金灿灿的门环,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这一切落在徐砚霜眼中,却只看到大将军府的余晖。
暗叹一声,跟着前面三人埋头疾走。
眼看距离大门就几步之遥时,又被两名甲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