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看起来就像被‘赤血’的人用斧子劈过一样。” 刚才一路狂奔,我都忘了身上的疼了。
“呵,多谢啊。”
“不、不是,我是说你看起来病恹恹的。就…… 稍微弓着点身子,假装受伤了。”
“他们会让我进去吗?”
巴布不怎么有把握地耸耸肩:“也许吧?说不定呢?把受伤的孩子赶走,太不像话了。”
我想了想:“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闹点动静出来?”
巴布疑惑地看着我:“大概是吧?”
这可太棒了。
不到两分钟,我就在一条小巷里借着一块碎陶片的帮忙 “化” 好了妆。说是化妆,其实就是用了些呕吐物和血。好多好多血。
巴布往前踉跄了几步,努力想扛起我的重量,却大半都没成功。现在背包背在他身上,多少有点碍事 —— 要是我还背着,看起来就太奇怪了。这年轻文书有点躲着我皮肤上的脏东西,换作是我,有机会的话也会躲 —— 巴布吐出来的午饭那味道实在难闻。新伤口的刺痛也没好受过。不过嘛,所有伟大的艺术家都得做出牺牲 —— 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救命啊!” 我们一瘸一拐地朝办公楼走去时,巴布大喊着。我配合着发出一声呻吟,让戏演得更真。“救命啊!求求你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切的恐慌。这可怜的孩子好像是真吓坏了,天生就是个体验派演员。
像我这样浑身是呕吐物和血污的人,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可巴布喊了半天,注意我们的人还是不够多。我故意挣开巴布的手,瘫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这招应该够了。人群里有几个人开始朝我们走来,于是我让我的 “搭档” 把我扶起来,朝着大楼入口走去。
一到门口,巴布就立刻开始使劲敲门。“是我!是我!我带了个受伤的男孩来,我需要帮忙!”
门慢慢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高个子金发男人的绿眼睛,他穿着染成红色的皮甲。“塔斯马罗尼安?” 我才想起他的名字不是 “巴布”。这名字真容易忘,尤其还这么难听。他父母肯定不喜欢他。“怎么…… 跟你一起来的是谁?”
“呃,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在发抖 —— 但愿这士兵没那么敏锐。“求你了,皮勒,”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皮勒” 这名字是什么鬼?“你看看他。他需要帮忙。”
皮勒 —— 我强忍着没笑出来 —— 把门打开了,可在巴布能拉着我进去之前,他自己挡在了门口。我能从他脸上的线条看出他的拒绝。我一阵咳嗽,干呕起来,还狠狠咬了下舌头,把血吐在地上,想尽办法吸引更多注意。这男人一脸嫌恶,可同时也注意到了周围投来的目光。他努力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演技还真不赖。
“那进来吧。先给他处理一下。” 他接下来的话压得很低。“要是他弄脏了什么,小文书,就拿你是问。” 巴布赶紧点头,我们就这样进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