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上觥筹交错、称兄道弟之时,一个浑身尘土、脸上带伤的土匪连滚爬爬地冲进了聚义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
“大当家的!不好了!咱们下山采买粮食的十几个兄弟,在高家屯被……被高家的人给扣下了!”
“什么?!”震三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冲天怒气,“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那土匪喘息着汇报:“咱们兄弟扮成普通客商进屯买粮,本来挺顺利。谁知有个兄弟不小心,怀里藏的短枪掉出来了,让高家护院队的看见了!他们当场就把我们围了起来,又有人认出咱们是二龙山的胡子,立马就把兄弟们都给捆了!高家那个少爷高占奎放话,说明天一早就要把兄弟们全都扭送官府……砍头!”
“他妈的!反了天了!”震三江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猛地将手中的酒碗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和酒液四溅!“老子还没去找他高家的麻烦,他竟敢扣老子的人!还要送官砍头?敢跟我们二龙山结仇,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弟兄们,抄家伙!今晚上老子就砸了他高家的窑!”
聚义厅内顿时群情激愤,土匪们纷纷叫嚷着要下山报仇。
但这时,也有老成持重的土匪开口了。
土匪王甲乙皱眉道:“大当家的,那高家大院……可是个硬窑啊!深宅大院的,四周还修了炮楼子,上面架着快枪和土炮!给他家看家护院的炮手,个个都是指哪打哪的好炮手,咱们要是真硬干,恐怕……恐怕还真不是个办法!”
土匪赵丁也附和:“是啊大当家的!高家屯离咱们这不算近,咱们大队人马过去,动静太大。而且高家肯定早有防备,弄不好啊,把他们一激,直接把咱们兄弟杀了,咱们不但救不出人,还要赔上不少兄弟!得不偿失啊!”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不少人的冲动。震三江虽然暴怒,但也不是无脑之辈,他深知高家大院的防御力量,强攻确实损失会很大,不由得拧紧了眉头,陷入两难。
这时常威发话了:“哎!咱们当土匪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咱怎么能怕死呢?!大当家的,我第一次带咱们兄弟拜山,今个就让我给你们现个丑!带咱这十来个弟兄走一遭,保管把咱二龙山兄弟毫发无损地给给救出来!”
——
高家大院
有手下劝道:“少东家,咱们就这么和二龙山结下梁子……那二龙山的震三江下手可挺黑呀!”
高占奎趾高气扬,根本不怕,对手下说:“他黑?!我养的那些炮手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信他震三江能打进咱高家大院!你去!告诉那些炮手,都给我打足了精神,子弹上膛,今晚谁都不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