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大帅府,常威终于被召见
几天后,常威终于被请进了大帅府书房。张作霖穿着绸衫,叼着烟袋锅,眯着眼打量着他。杨宇霆站在一旁。
“常威啊,”张作霖吐了个烟圈,“你小子,最近名声很响嘛。福康县周边,可是不太平啊。”
常威立刻换上诚惶诚恐的表情,腰弯得更低了:“是!卑职无能,以至于福康县周边土匪猖獗……”
张作霖把烟袋锅往桌上重重一磕,笑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跟老子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福康县保安团有多少人,多少条枪,老子我门清!你偷偷摸摸扩充的那些‘家底’,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常威心里一惊,面上却更加“委屈”:“大帅,冤枉啊!卑职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实在是……实在是周围土匪太多,不招兵买马卑职没有一点安全感啊!”
张作霖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哈哈一笑:“行了!别装相了!老子今天叫你来,是给你拨枪送饷送经费的!”他脸色一正,“不过,这钱和枪,可不是白给的!你给我把福康县周边,那些大大小小的绺子,好好扫荡一遍!动静弄大点,做给日本人看看!”
常威“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大帅!这……这任务太重了!卑职怕耽误您的大事啊!“大帅明鉴!卑职那点能力只能勉强守住县城这一亩三分地,实在是……实在是力有不逮啊!那些绺子人多枪多,卑职那点人和破枪,哪有胆子去剿匪呀?能不被土匪剿了就烧高香了!”
张作霖眼睛一瞪:“少废话!让你干你就干!好好干!干出成绩来,明年老子带兵进关,说不定还能捎上你,打场大仗!让你也风光风光!”
常威脸上露出“惊喜交加”又“忐忑不安”的复杂表情,最终“勉为其难”地敬礼:“是!卑职……卑职一定尽力而为!绝不负大帅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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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张作霖的开拔军费,常威的保安团果然“动”了起来。队伍浩浩荡荡开出县城,枪炮声时不时响起。然而,这剿匪过程却颇为“诡异”。
往往是保安团“气势汹汹”地扑向某个山寨,土匪早已闻风而逃,只留下些空营房和带不走的破旧物资。保安团“英勇”地占领山头,放火烧寨,然后“缴获”一些早已安排好的、无关紧要的“战利品”回去交差。偶尔遇到“负隅顽抗”的,也是枪声激烈,但伤亡报告总是“轻微”。
更绝的是,常威早就派人暗中给各个山寨送信:“想活命,赶紧收拾细软,去福康县保安团新兵营报到!过往不究!”
一时间,福康县周边牛鬼蛇神纷纷“被剿”,实则大多化整为零,悄悄加入了保安团的“新兵营”。常威的实力在暗中急剧膨胀,而表面上,他却成了张作霖麾下“剿匪得力”的干将,给日本人造成了东北军正在强力整顿后方、无暇他顾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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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
另一边,王雷护送水长青,历经波折,终于抵达二龙山脚下。
“站住!干什么的?!”哨卡上的土匪厉声喝道。
水长青上前,按规矩报上名号:“合字上的朋友,甩个蔓儿?白头岭水长青,带弟兄们来投奔震三江大当家!”
经过层层通禀,最终只允许水长青和王雷两个头目进去,还被黑布蒙上了眼睛,由人牵着在山里七拐八绕,才来到聚义厅。
厅上,虎皮椅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汉子,正是震三江。两旁站着各路头目,气氛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