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地盯着那白俄军官,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强压下怒火,用中文骂道:“好家伙,黑吃黑是吧!行!算你们狠!我们走!”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冲动。一帮人被缴了械,在白俄士兵嘲弄的目光和枪口下,灰溜溜地赶着空车,离开了营地。
走出去一里多地,确认后面没人跟踪,常威突然下令:“停下!进树林子!所有人,跟我上山,埋伏起来!”
手下们都懵了。“头儿,咱枪都没了,还埋伏啥啊?”“就是啊,赶紧回镇上叫人吧!”沈龙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听队长的!”
常威带着三十个赤手空拳的队员,悄无声息地摸回白俄营地附近,潜伏在营地侧面的一个山坳里,正好能俯瞰下方营地的动静。
山下营地篝火通明,传来了白俄士兵们兴高采烈的喧闹声、歌声和狂饮的动静。那两车掺了猛药的烧刀子,显然正被他们开怀畅饮。
赵老二趴在草丛里,嘀咕道:“妈的,喝吧,喝死这帮狗娘养的白毛鬼子!”栓子紧张地问:“队长,那药…真管用吗?”常威眼神死死盯着下方:“等着看!都给我憋住了,谁也不准出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下的喧闹声渐渐变成了醉醺醺的胡言乱语,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和沉重的倒地声…最后,整个营地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
常威眼中精光一闪:“药效发了!动手!”
三十条黑影如同猎豹般从山坳里悄无声息地扑向下方的营地。营地内,横七竖八躺满了昏迷不醒的白俄士兵,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臭味弥漫空中,几个酒桶滚倒在地,残酒流淌。
眼前的景象让保安队员们又惊又喜。“我的娘啊…真全都放倒了!”“快!找咱们的枪!”“还有钱!咱们的钱箱!”
队员们迅速行动,找回自己被缴的武器,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些堆放在一起的步枪箱和机枪!
一个队员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武器,咽了口唾沫,小声问常威:“队长…咱们…是不是给他们留几把?全拿走了,是不是太…”
“留什么留?!”常威眼睛一瞪,低声骂道,“滚你犊子的!一边去!跟这帮毛子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刚才怎么对咱们的?全都带走!一杆也不许留!子弹搬空!哦对了…”
他指了指那些粮食袋子:“粮食给他们留下,饿不死就行!动作都快点儿!天亮前必须撤!”
队员们再无犹豫,兴奋地开始搬运。三十个人,愣是爆发出惊人的效率,将一箱箱步枪、子弹、还有那三挺闪着冷光的马克沁轻机枪迅速抬上藏起来的空车。
装满整整三大车!常威最后扫了一眼死寂的营地,和那些昏迷中或许正在噩梦的白俄士兵,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
“撤!”
车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回到保安队部,点亮油灯,打开箱子清点。所有队员都呼吸急促,眼睛瞪得溜圆!
莫辛-纳甘步枪整整三百零五支!子弹超过五千发!还有三挺保养得相当不错的轻机枪!
而常威付出的成本,仅仅是二百多大洋的酒钱、药钱和粮食钱!
一夜之间,任家镇保安队的装备水平,跨越到了一个足以让周边任何一股武装力量眼红的地步!常威摸着冰凉的机枪枪管,知道,自己真正起家的本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