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一边轻抚摸着马脸,一边轻声“吁”着,好半天才将驮马安抚下来。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看着车厢内摆放的几个大箱子,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开始逐一撬锁。
前两个箱子打开,里面装的都是些寻常衣物和生活用品,没什么特别的。
可当他打开第三个箱子时,月光下,箱子里瞬间爆发出的珠光宝气差点晃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迅速盖上箱子,心脏砰砰直跳,生怕被屋内的人发现。
吴远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两,估摸着至少有五千两。
实在忍不住,又轻轻揭开一条缝隙,往里瞧了一眼。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没忍住诱惑,从中捞出两枚一百两的银锭,迅速收入怀中。
将箱子一一还原如初后,他轻手轻脚地跳下马车,顺着来时的地方翻出院子,与在外等候的手下会合,急匆匆地返回客栈通风报信去了。
……
子时,客栈。
武长风斜靠在床榻之上,双目轻阖,正小憩养神。
忽然,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从门外传来,他的眼眸瞬间睁开。见进来的是吴远,他坐直身子,沉声道:“有什么发现?”
“老大,可不得了啦!您瞅瞅我找到了啥!”吴远满脸兴奋,从怀中掏出一枚锃亮的、足有一百两的银锭,双手递给武长风,接着又把钟雷与万文迪在废弃庭院里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武长风。
武长风听完,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猛地一拍大腿,恶狠狠地骂道:“娘的,老子明白了!那几个捕快和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吴远听了这话,像是被点醒一般,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满脸惊讶道:“这么说,咱们那三个弟兄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那捕快把那小娘们儿关进牢里,敢情是在保护她?”
武长风冷哼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与狠厉,说道:“折了我的弟兄,还想轻轻松松就把这事糊弄过去,我武长风要是咽下这口气,还怎么当你们的老大?”
说罢,他又举起手中那沉甸甸的银锭一边把玩着,一边冷笑道:“既然他们费尽心思设套,想让我往里钻,那我就陪他们玩玩,来一出将计就计,给他们放放血!”
吴远忙不迭地凑上前,急切问道:“老大,您快说,让兄弟们怎么做?”
武长风将银锭收入怀中,摆了摆手,神色沉稳,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事别急。他们既然想跟咱们拖延时间,咱们就顺着他们的意,先把状态调养好。届时,我自有安排。”
吴远有些不明所以,但见老大不愿说,也不好问,只得作罢,躺在地铺上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武长风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纸窗看着衙门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