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继续说道:“我们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姑姑这次带着未婚夫来,态度比之前更坚决。她现在是铁了心要赖到这笔股份。光是拒绝,恐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她可能会一直纠缠,甚至……可能会利用舆论或者法律手段来胡搅蛮缠。”
王一诺点了点头,接口道:“秀秀说得对。爸,我们必须找到更强有力的证据,一次性彻底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无法用这份遗嘱补充条款来说事。”
王宏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证据?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转账记录和协议虽然有,但她要是硬说那是两笔不同的钱,我们也很被动。”
秀秀沉吟片刻,眼眸微亮:“爸爸,当年经手这件事的人,除了陈律师,还有谁?比如,当时负责资产评估的第三方机构?或者,家族里还有其他长辈了解内情吗?姑姑当年拿到那笔巨额资产后,不可能完全不露痕迹,她当时的消费、投资,或许也能从侧面证明那笔钱的存在和规模。”
王一诺立刻明白了秀秀的意思:“对!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让陈律师整理所有当年的法律文件和财务凭证,越详细越好。另一方面,我去找人调查姑姑在接收那笔资产后几年的资金流向和大额消费记录。还有,宏源叔公(王宏源的一位堂叔,家族里颇有威望的长辈)当年似乎也知道一些,我们可以请他出面作证。”
王宏源看着沉着冷静的儿子和心思缜密的儿媳,眼中的怒意渐渐被一种审慎的思索取代。他点了点头:“就按你们说的办。一诺,你负责去查。陈律师那边,我亲自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王一诺动用了一切可靠的人脉资源,秘密展开了调查。陈律师也翻出了尘封已久的保险柜,找出了当年所有关于资产转让的协议、评估报告和银行转账记录的完整副本。
一周后,在王家庄园的书房里,证据被摆在了王宏源面前。
不仅有清晰显示巨额资金流向王雅君海外账户的银行流水,还有她当年在欧洲购买古堡、成立艺术基金会、以及挥霍无度的消费记录,其总额远远超过了当时宏源集团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市值。更重要的是,王一诺请来了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的宏源叔公。
头发花白的宏源叔公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文件,对王宏源说:“宏源,没错。当年你父亲临终前,确实跟我提过一嘴,说担心雅君年纪小,不懂经营,让你在她成家时酌情给些产业傍身。但你后来在她十八岁给的那一大笔,我当时也略有耳闻,心里还觉得你这大哥做得够意思,远远超出了你父亲口头交代的范畴。这件事,我可以为你作证。”
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和长辈的证言,王宏源心中有了底。
他再次将王雅君叫回了王家。这次,没有阿尔贝托,只有王家的核心成员和陈律师在场。
王宏源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厚厚一叠证据推到了王雅君面前。
王雅君起初还想狡辩,但当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清晰的数字、泛黄的协议,特别是看到宏源叔公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时,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强词夺理的话。
“你……你们……”她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愤和一丝被彻底揭穿的狼狈。她终于明白,自己再也无法从大哥这里榨取到任何东西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宏源的声音冰冷。
王雅君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半晌,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承认。那笔钱,我拿了。”
这场持续数月的股份风波,似乎终于以王雅君的彻底败落而告终。
然而,在王雅君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时,她那充满刻骨恨意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扫过了站在王一诺身边、神色平静的秀秀。
她不是傻子。大哥王宏源虽然强硬,但以往最多是斥责拒绝,从未如此迅速、精准地拿出如此详尽的证据链。这背后,定然有人出谋划策。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看似温婉、实则心思深沉的田秀秀!
“田秀秀……”王雅君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你毁了我的好事……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一股阴冷的报复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生。她知道,正面抢夺股份已经无望,但她还有别的办法,让这个碍眼的女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