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刚挂断与酒店张总的电话,沟通完最后一个工作交接的细节,手机又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雨雨”的名字。
她刚按下接听键,王雨雨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声音就炸响在耳边:“姐!秀秀姐!你快来啊!出事了!在爸的病房!强强……强强他跟那个女人的儿子打……打起来了!”
秀秀心里“咯噔”一沉:“医院?病房号?我们马上到!”她一边问,一边快速抓起手提包,对着书房方向喊道:“一诺!快!王雨雨爸那边出事了!”
王一诺闻声大步走出,眉头紧锁,什么都没问,直接拿起车钥匙,和秀秀一起冲出了酒店门。
车子一路疾驰,闯过一个黄灯,最终尖锐地刹停在王父所在的骨科医院住院部门口。秀秀和王一诺推开车门,几乎是跑着冲进了住院部大楼。根据王雨雨在电话里匆忙报出的信息,他们找到了位于三楼的病房。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和哭喊声,还夹杂着物品碰撞的闷响。走廊里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对着病房指指点点。
秀秀和王一诺拨开人群,挤进病房。
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
王父半躺在病床上,腿上还打着石膏,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站在床尾的一个陌生年轻男人。王雨雨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泪痕,正死死拉着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暴怒公牛般的田强强。田强强的嘴角破了,渗着血丝,衣服领口也被扯歪了。
而他们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花衬衫,剃着板寸,一脸戾气。他此刻正用手指几乎戳到王父的鼻子尖,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玩意儿!腿都他妈让人打断了还不安生!还敢他妈给我妈发那种恶心人的信息?你他妈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棺材瓤子,还想啃嫩草?你他妈配吗?啊?!”
他骂得极其难听,污言秽语如同脏水般泼洒出来:
“我妈心软,看你个老瘸子可怜,跟你说几句话,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想约她出来?我告诉你老东西,再让我发现你骚扰我妈,我他妈把你另一条腿也砸折,让你直接躺进太平间!”
“老流氓!臭不要脸!一家子没个好东西!老的为老不尊,小的……”他目光凶狠地转向还在拉扯田强强的王雨雨,“……也是个没用的货色!看不住自己爹,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王雨雨气得浑身发抖,哭着反驳:“你闭嘴!你怎么能这么骂人!”
“骂你怎么了?!”那男人立刻调转枪口,火力全开地喷向王雨雨,“瞧你那样!哭哭啼啼装什么可怜?你们家不就是看上我妈那点退休金了吗?合伙想骗钱是吧?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再敢联系,我让你们全家在这片混不下去!”
这几句连捎带打,尤其是对王雨雨的辱骂,像点燃了最后一根引线。
原本被王雨雨死死抱住的田强强,猛地发出一声低吼:“我操你妈!你骂谁呢?!”他积压的怒火和对这男人辱骂自己妻子的愤恨瞬间爆发,一股蛮力挣脱了王雨雨的拉扯,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朝那花衬衫男人扑了过去!
“强强!不要!”王雨雨尖叫。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