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小心翼翼：“要是……要是他们觉得实在不合适，就算了……就当没这回事。不能……不能强求。”
跟他一起来的王雨雨也细声细气地附和：“嗯……我哥说得对。”
被锁在屋里的秀秀，挣扎着支起一点身子，屏住呼吸，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王雨生的话，像一丝极其微弱的清风，意外地吹进了她密不透风的绝望牢笼里。
秀秀娘显然没料到王雨生会这么说，一时语塞，支吾着：“啊……这……他们……他们没啥意见……挺好的……”
“能……能让秀秀妹子出来说句话吗？”王雨生鼓起勇气问道。
秀秀娘顿时慌了神，眼神闪烁，找着借口：“她……她有点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不方便……”
屋内的秀秀，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手肘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朝着门口的方向，发出微弱却清晰的、沙哑的声音：“……放我出去……”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雨生和他妹妹都愣住了，疑惑地看向秀秀娘紧闭的房门。
秀秀娘脸色煞白，尴尬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摸出钥匙，哆嗦着打开了门锁。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光线涌进昏暗的屋子，照亮了炕上那个瘦削、虚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痕的秀秀。
王雨生看到秀秀的样子，明显吓了一跳，清秀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他显然没想到，一次提亲，会把一个姑娘逼到这般绝境。
秀秀靠在炕沿上，虚弱地喘息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门口那个同样被命运推着走的陌生青年。她的目光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和一种最后的决绝。
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音沙哑却一字一句，清晰地对着院子里的所有人说： “我，田秀秀，就是饿死，也不会同意换亲。” “你们，谁都，逼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