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粤东机场时,已是傍晚。楚猛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航站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熟悉的潮湿气息,却没驱散他心中的复杂情绪 —— 阿缈那封字迹清秀的信还揣在怀里,信纸上 “等你一辈子” 的誓言,像一根细针,时时刺着他的心脏。前段时间阿弯的问题都没有解决,现在又有了一个阿缈,真是理不清了。
打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推开房门,宽敞的四室一厅里一片冷清。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上次离开前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却显得屋子更加空旷。楚猛放下行李,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 烟霞观的温馨还在眼前,江湖的纷争又在身后,而这里,虽说是他的 “家”,却始终没有归属感。
接下来的几天,楚猛过得格外平静。白天他会整理之前斩妖除魔时收集的资料,晚上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偶尔会拿出阿缈的信看看,指尖反复摩挲着信纸上那两只小猪的图案。只有梁景明过来时,屋子里才会多些生气。
梁景明是楚猛在粤东认识的朋友,也是少数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每次过来,他都会带几瓶好酒和下酒菜,两人坐在阳台的小桌旁,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你这次去烟霞观,倒是玩得挺久,是不是在那边遇到什么好事了?” 梁景明笑着打趣,眼神里满是好奇。
楚猛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苦笑道:“哪有什么好事,不过是遇到些故人,闹了些误会罢了。” 他没多说阿缈的事,有些深情,只适合藏在心里。梁景明看出他不想多谈,也没追问,转而说起粤东最近的情况:“最近粤东倒还算太平,没什么大的邪祟作乱,就是朱雀门那边,自从你上次重创了他们的罗汉堂和蛊师堂后,就一直很低调,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楚猛听到 “朱雀门” 三个字,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酒杯,说道:“我明天去灵调局找张局长问问情况,朱雀门一向野心不小,这么安静,反而让人不安。”
第二天一早,楚猛就去了粤东灵调局。张局长见到他,连忙热情地招呼他坐下,递过一杯茶:“楚先生,你可算来了,我正想找你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楚猛面前,“这是我们最近收集到的关于朱雀门的情报,自从上次你出手后,他们就把主要势力撤回了总部,旗下的产业也收敛了不少,连门主林枭都很少露面,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楚猛拿起资料,仔细翻看着。资料里记录着朱雀门最近的动向,从产业收缩到人员调动,每一项都写得很详细。“林枭这个人,心思深沉,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楚猛皱着眉,语气凝重,“他这次低调,说不定是在积蓄力量,准备伺机反扑,我们得多加留意。”
张局长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林枭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我们已经加派人手盯着朱雀门的动向了,一旦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江湖上其他势力的情况,楚猛正准备起身告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 “京都灵调局李局长” 的名字,心里不由一愣 —— 李局长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这次突然来电,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楚猛按下接听键,恭敬地说道:“李局长,您好。”
听筒里传来李局长沉稳的声音:“楚猛,你现在方便来京都一趟吗?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方便,我马上订机票过去。” 楚猛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楚猛跟张局长告辞后,就急匆匆地赶往机场。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楚猛打车直奔京都灵调局。走进李局长的办公室,楚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李局长 —— 才四十多岁的人,两鬓却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脸上也多了几分疲惫,显然是为了江湖上的事操碎了心。
李局长看到楚猛,连忙站起身,笑着说:“楚猛,快坐,路上辛苦了。” 他给楚猛倒了杯茶,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聊聊江湖邪修势力的动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楚猛详细地介绍了林枭的生平、性格以及朱雀门的发展历程。“林枭这个人,心思算计如狐,亦正亦邪。” 楚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语气凝重,“他早年曾救过不少人,也做过不少好事,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来越野心勃勃,一心想统一江湖。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打败对手后,很少赶尽杀绝,反而会给对方留一条活路,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局长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