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猛暗自警惕时,会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张诚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口露出的名表在昏暗光线下闪过冷光,脸上带着刻意伪装的肃穆,可眼底深处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张扬与阴沉,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仿佛这场庄重的追悼会,只是他用来炫耀势力的场合。
张诚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全场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在看到胡天雄时,眼神骤然一沉,那股压抑的戾气几乎要冲破伪装,随即又被他强行按捺下去,只是用指节轻轻敲击着随身携带的黑檀木手杖 —— 他径直朝着灵堂走去,路过洪门人群时,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将这群江湖前辈放在眼里。
楚猛只是远远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 —— 在他看来,张诚的这点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真正需要警惕的,是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
那是三个穿着泰国传统服饰的男人,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眼神阴鸷,正是一年多前被洪十三保下的降头师查猜。查猜也看到了楚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敌意,却没有上前挑衅,只是像条忠犬般紧紧跟在张诚身后。
“小心点。” 龙云辇悄悄凑到楚猛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这几个泰国人不简单。左边那个瘦高个,身上带着浓郁的尸气和血腥味,应该是炼飞头降的大成者 —— 你看他脖颈处的淡黑色纹路,就是飞头降反噬留下的痕迹,这种降头师最是阴狠,杀人不眨眼。”
楚猛顺着龙云辇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那个瘦高个泰国人的脖颈处有一圈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与查猜身上的降头气息截然不同,更加阴冷歹毒。
“最厉害的是中间那个僧人。” 龙云辇的声音更沉了几分,指尖悄悄掐了个防御诀,“他穿着红色僧袍,手里的佛珠泛着暗黑色的光,身上的气场深不可测,比查猜和那个飞头降师加起来还要强,恐怕是泰国那边的高僧,专门修炼阴邪佛法的。”
楚猛微微点头,早已运转炁机,清晰地感受到那僧人身上散发出的逼人气场 —— 那气场像一块沉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里面不仅有佛法的庄严,还夹杂着浓郁的阴邪之气,显然是走了歪门邪道的修炼者。他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张诚走到灵前,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才对着灵位象征性地弯了弯腰,他的眼神却像黏在胡天雄身上般,时不时瞟过去,每次对视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仿佛在说 “你的死期不远了”。胡天雄只是当做没看见,依旧保持着肃穆的神情,指尖却在袖中悄悄攥紧 —— 他太了解张诚的为人,此人向来睚眦必报,手段卑劣到了极点。
直到追悼会的仪式结束,胡天雄才转身对着楚猛和龙云辇示意,准备离开。
三人刚走出会堂,楚猛和龙云辇就同时皱起了眉头 —— 身后传来几道阴鸷的敌意,像毒蛇的信子般舔舐着后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张诚身边的那几个泰国人。楚猛悄悄运转敛息绳,将自身的炁机收敛得更紧,龙云辇则在身后悄悄布下一道隐气符,隔绝了对方的窥探。
“他们不敢在这儿动手。” 龙云辇低声对楚猛说,“这里人多眼杂,还有洪门的人在,他们要是敢闹事,就是打洪门的脸。”
楚猛点了点头,扶着胡天雄快步走向车子。而此时的会堂门口,张诚正站在车旁,看着胡天雄的车绝尘而去,脸上的伪装彻底卸下。
张诚满意地坐进车里,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空气。他端起保镖递来的红酒,轻轻晃动着酒杯,脑海里浮现出酒店项目被抢时的场景 —— 那十几个亿的损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不把胡天雄碎尸万段,他难消心头之恨。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正等待着夜幕降临后的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