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楚猛在鞋厂待了三个多月。他的工资从第一个月的五百,涨到了第二个月的五百五,第三个月因为加班多,拿到了近七百。可他心里的失落却越来越重 —— 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像个 “机器”,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没有时间修炼,没有能说话的人,连黑仔都变得越来越狂躁。
有天晚上,楚猛加完班回到宿舍,看到工友们围在一起打牌,吵吵嚷嚷的,桌子上散落着零钱和烟蒂。阿强看到他,笑着招手:“楚猛,过来玩两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楚猛摇了摇头:“不了强哥,我累了,想早点睡。”
“累什么啊,刚下班就睡,年轻人哪有这么多觉睡?” 旁边的工友打趣道,“是不是在想哪个女工?跟哥说,哥帮你介绍。”
“就是,整天闷不吭声的,跟个闷葫芦似的,除了干活就是睡觉,你这样在鞋厂找不到对象的。”
工友们的调侃声像针一样扎在楚猛心上。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 他总不能跟他们说,自己在天坑里待了一年多,养了一只会控制蛇蝎的蛊虫,还学会了炼炁和瞬移术;总不能跟他们说,自己每天想的不是找对象、打牌,而是怎么修炼,怎么变得更强。
他默默走到床边,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摸了摸胸口,黑仔在他体内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思绪。楚猛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和这些工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 自从被种下蛊虫,从在天坑里遇到坐化道人、学会道术开始,从和黑仔建立生死羁绊,他的人生就已经偏离了 “打工赚钱、结婚生子” 的普通轨迹,他的眼界、他的追求、他的世界,都和这些每天围着流水线、打牌、找对象的工友们,彻底不一样了。
在鞋厂打工,或许能让他赚到钱,却会让他慢慢失去自己 —— 失去丹田的炁机,失去瞬移的本事,失去和黑仔的默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楚猛在心里默念,眼神变得坚定。宁愿找一份建筑的工作,甚至做苦力也好过这里!
第二天一早,楚猛没有去车间,而是直接去了人事部。负责人看到他,有些惊讶:“楚猛?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班吗?”
“张姐,我想辞工。” 楚猛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辞工?” 负责人愣了一下,“你做得好好的,工资也在涨,怎么突然要辞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没人欺负我。” 楚猛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在鞋厂工作。”
负责人还想劝他,可看到楚猛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点了点头:“行,我给你办辞工手续。
楚猛办完手续,回到宿舍收拾行李。工友们都去上班了,宿舍里安安静静的。他把新身份证和钱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换洗衣物叠好放进帆布包,然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待了三个多月的宿舍 —— 狭窄的床位,堆满的行李,空气中残留的汗味,都像是在提醒他这段压抑的日子。
他背着帆布包走出鞋厂,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楚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真气,还有黑仔传来的细微暖意,心里突然变得格外轻松 ——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不知道以后靠什么生活,却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他摸了摸胸口,轻声说:“黑仔,咱们离开这里了。以后咱们不用再挤在嘈杂的宿舍里,不用再听机器的噪音,我可以好好修炼,好好陪你。
黑仔在他体内轻轻动了动触角,像是在答应。楚猛笑了笑,迈开脚步,朝着厂区外的公交站走去。帆布包在肩上轻轻晃动,里面装着他的积蓄,也装着他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新的旅程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