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晚上,石门打开,进来四五名壮汉,他们打开栏杆,舞动着手里的皮鞭开始驱赶所有人出来。
楚猛和石屋里的人,踉跄地踏上了后山的平地。月光像被磨碎的银箔,铺满了整片空地,连地上的碎石子都泛着冷光,风裹着山林深处的寒气,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和他一起被赶出来的男人们个个惦着肚子,如同待产的孕妇一般,个个眼神呆滞,脚步虚浮,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壮汉们推着走。有人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有人则垂着头,任由头发遮住脸,楚猛混在人群里,故意把腰弯得更低,脚步放得更慢,装作和他们一样神志不清,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前方 —— 苏苏和那几个美女,正站在空地中央,早已换上了和壮汉们一样的黑色长袍,袍子的领口和袖口绣着暗红色的花纹,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迹。
空地中央摆着一张三尺长的石桌,上面放着五个漆黑的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旁边还散落着几支用朱砂浸泡过的毛笔、一叠黄色的符纸,以及一把闪着寒光的青铜匕首。苏苏站在石桌前,手里拿着一个铜铃,黑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原本精致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下肃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都站好,别乱动!” 穿红裙子的美女走到人群前,声音比平时冷了八度,手里的皮鞭 “啪” 地甩在地上,吓得几个神志不清的男人浑身一颤,却依旧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楚猛悄悄挪了挪位置,往人群边缘靠了靠 —— 他能清晰地看到石桌上的陶罐,也能看到苏苏手里的铜铃,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暗暗观察周围:发现后山的一条小路,路边有茂密的灌木丛,适合藏身。
“第一个,带上来。” 苏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铜铃被她轻轻晃动,发出 “叮铃” 的声响,那声音不像普通的铃声,倒像某种催命的符咒,听得人心里发紧。
两个壮汉立刻从人群里拖出一个人 —— 是那个声音清亮的男人。曾经爱开玩笑、嘴硬的他,此刻像丢了魂,任由壮汉们把他拖到石桌前,连挣扎都没有。苏苏走过去,手里的毛笔蘸了朱砂,动作麻利地将他的上衣扯到腰间,露出圆滚滚的肚皮。那肚皮上还沾着稀饭的残渣,却被苏苏毫不在意地用手擦掉,接着拿起毛笔,在他的肚皮上快速画起符来。
朱砂的红色在惨白的月光下格外刺眼,符纸的纹路扭曲又诡异,像一条条缠绕的小蛇。楚猛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看到旁边的男人们,有的依旧呆滞地站着,有的则张着嘴,眼神空洞地望着石桌方向,没有一个人露出惊讶或恐惧的神色 —— 他们的神志,早已被这两个月的 “怪水” 给控制了。
苏苏开始念动咒语,声音低沉又晦涩,像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闷雷。随着咒语声越来越响,石桌上的铜铃突然自己晃动起来,发出急促的 “叮铃” 声,而那个声音清亮的男人,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变得痛苦,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嘴里爬出来。
楚猛的瞳孔骤然收缩 —— 只见一只油光发亮的黑色虫子,从男人的嘴角慢慢爬了出来。那虫子约莫有手掌大小,通体漆黑,身上的甲壳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头上的两根触角快速摆动着,爬过男人的下巴,落在石桌上,还发出 “沙沙” 的声响。苏苏立刻上前,拿起一个陶罐,打开红布,将虫子轻轻拨了进去,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嗬…… 嗬……” 虫子被装罐后,声音清亮的男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却依旧呆滞,只是多了几分疲惫。两个壮汉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回人群边缘,他就那样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一个,” 苏苏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楚猛心里 “咯噔” 一下 —— 他知道这个 “地产商”,被关进来前,据说之前开着豪车,穿的衣服都是名牌,现在却和其他人一样,穿着沾满污渍的衣服,眼神呆滞。壮汉们把他拖到石桌前,
楚猛虽说胖了,只是他原来就很瘦,后来在黔州干体力活重了十多斤,看起来还是瘦,加上身材高,不管怎么吃就是很难胖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