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如果崩了,染病溃兵炸裂崩散,四溅落到各处,周围各军有几个能躲过去
还有袁术,袁术如果知晓徐州战场的变化,忽然撤离突围的话,各方军队搞不好会先自己打起来。
不说別的,如果袁术撤离,陈国归於朝廷秩序之下……到时候,孙策的补给问题怎么搞
孙策不抢粮食,军队就会瓦解,会被吕布故意拿捏;可如果纵兵抢粮食,就是无视吕布的威严、朝廷的威仪,双方怎么都得打一场。
至於追击袁术,更是缺乏操作的余地。
袁术来陈国据守,是他真的有大无畏精神,故意来前线防守,给东线战场爭取时间
根本不是这样,因为陈国有粮食,足够袁术的军队吃;也只有袁术亲自来坐镇,才能压制陈国军队,让他们在东线战场好好表现。
现在淮南依旧是一副破落模样,不可能因为春天时袁术率兵侵占了陈国,淮南地区就能恢復春耕生產。
反倒是豪强率领部曲跟隨袁术外出就食、作战,连豪强自身的庄园生產都荒废了!
眼前这样的涝灾之下,你追著袁术去淮南,连就食於敌、抄掠补充军资的野谷都无,去了就得饿肚子。
军队吃不饱,自然会瓦解溃散。
帷幕之內,赵基思索之际,秦宜禄递上吕布的书信,说:“大司马,曹建德督兵两万余,奉右將军袁本初之令將走鸿沟直趋陈国参与討逆。今其前锋大將夏侯妙才入屯陈留浚仪郊外,正搜集舟船。大將军特命外臣前来諮询大司马心意。”
赵基端坐,翻阅吕布的书信,就问:“那大將军是何心意他与曹建德相互攻杀,彼此吏士血仇不浅。今曹建德亲赴国难,若追溯前尘旧恨,恐失天下之望。”
“回稟大司马,大將军入朝辅政,自当以社稷为重,岂会以私仇为念”
“难得大將军有这样的宽阔胸怀。”
赵基笑著称讚,隨即从袖中抽出一团帛书晃了晃,也不给秦宜禄看,敛容讲述:“既然曹建德要来,那我就走。实不相瞒,卢水胡作乱,寇入三辅。待消息在军中散播,我麾下关中吏士思乡,军心不稳。再者,卢水胡作乱,匈奴各部也將不稳,为保家园,恕我不得不撤兵。”
秦宜禄大感意外,追问:“大司马何故如此”
“我没有骗你,此前还在为难,如今大將军、曹建德督兵討逆抵近陈国,我正好可以抽身撤离。”
赵基顿了顿,又说:“陈国狭隘,我担忧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曹建德要来,那我与孙討虏撤军就是。”
秦宜禄这下懂了,陈国太小,容不下孙策与曹操这两支军队。
许都也太小,容不下大司马与大將军联合指挥。
大將军率军抵达,大司马主动撤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宜禄思索之际,守在帷幕开口处的关尚突然进来,拱手:“大司马,监军求见。”
“去请。”
关尚应诺,转身去將裴秀引进来,同时又说:“大司马,荡寇张將军乘船渡河,已至河中。”
赵基闻言与裴秀互看一眼,赵基也不觉得意外。
张辽领兵作战经验丰富,可能也已经察觉纪灵的军队有问题。
对张辽这种宿將来说,眼前才是真正凶险的时刻。
疫疾之下,眾生平等。
现在不跑,可能就没有跑的机会和必要了。
赵基当即就问裴秀:“何事”
裴秀取出仓促书写的帛书递上:“关中急报。”
“又来催,看来形势危急呀。”
赵基起身感慨著,伸手接过,铺开扫一眼就满脸的不痛快:“卢水胡不过万人,何至於此”
裴秀开口:“子龙將军督率万余人走軹关陘,即將入屯河內。又要防备河北兵马,后方难免空虚,调兵实在不便。”
“也是,我稍后再做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