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赵云扭头去看营火,面容沉静,陷入了回忆。
赵基见状也就不再刺激赵云,就说:“此事不宜拖延,我去去就回,营中军事还要劳烦中尉与魏子昂、西门元节一同操持。”
“卑將领命。”
赵云起身拱手,赵基笑了笑,起身將羽饰笠盔戴好,转身走出营帐,对迎上来的一名虎賁侍郎说:“点选三百骑土,隨我去营一趟,去求些米。”
“喏。”
这人立刻去纠集军队,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昨夜虽然战斗激烈,依旧有很多人没有参与实际战斗,体力、建制相对完整,他去点选三个百人队即可。
赵基又分別喊来魏兴、西门俭等人,向他们当面嘱託,免得生出误会。
隨后就引著三百余骑顺著滋水而下,贴著无极县邑南门与河岸渡津码头穿插而过,直接来到甄氏庄园。
庄园外有板筑墙垒,此刻虽然天亮,可依旧还有燃烧未熄灭的营火。
甄氏部曲、僕僮持械站在墙后观望,人头赞动,仅仅正面百余步宽的矮墙,大约就有六七百颗人头。
在数人头方面,赵基已经有了相对扎实的技巧。
他缓缓驱马靠近简陋门楼,看一眼跟隨而来凑热闹的韩述,韩述会意,驱马上前昂声高呼:“奉天子詔令,赵侍中討贼臣袁熙於此!”
甄儼就站在门楼上,难免紧张,探头询问:“既然是奉詔征討贼臣,来寻小民何事”
韩述哑巴了,扭头看赵基,赵基举起手里帛书:“袁熙军败逃亡,我怀疑他藏匿此处。速速开门,否则天兵破门,搜得逆臣袁熙,诛尔满门!”
甄儼无奈,神情苦涩:“可是侍中赵侯当面
“是我,开门吧,我想进去,你挡不住的。”
赵基抬头看著甄儼,阳光洒在他脸上,语气温和姿態沉稳,显得很有说服力。
“家中尚有女眷,希望侍中搜查时能约束吏士。”
“你大可放心,我的部伍,视金钱如粪土,不会偷拿你家財物。”
赵基说著扭头看一名百人督,对方开始整队,隨著甄氏坞堡缓缓开门,这队骑士鱼贯而入,並控制门楼与两侧的箭塔。
这些骑士入內后,甄儼才出门,引著十几个头目在门前拱手长拜:“小民甄儼拜见侍中公。”
“这便是我这里寻你家的因由。”
赵基將帛书丸成一团拋给甄儼,扭头又看另一队,这一队骑士也开始入驻庄园,抢占有利地势。
甄儼看著袁熙手书,瞪目气愤:“侍中明鑑,小民与他为友不假,实不知此贼贪图家中小妹!”
“说话不要这么武断,隨我入內敘事。”
赵基驱马而入,身后百余骑跟隨,甄儼只能快步跟上。
不止是庄园大门,里面宅院大门也被突入进来的骑士控制,各处庭院门口都被骑土控制,三五人一组。
赵基下马步行,观察甄氏庄园、宅邸,握著马鞭时不时轻轻敲打廊柱、护栏或墙面。
进入前院会客大厅,赵基径直坐在上首桌案上,歪头看走进来的甄儼:“我的来意,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
“小人愿进献钱粮,以资军用,不知侍中公需要多少”
甄儼拱手长拜:“若是家中不足,还请侍中公宽限一二,小人从附近邻里筹措。”
“你尽力筹备一些粮食吧,钱就算了。”
赵基盯著甄儼:“我从你家抢的越多,袁绍才能放过你家。粮食我要,你家賑济灾民收编的僕僮我也要,你带人挖坑把金钱埋了,参与挖坑的人都给我。我走的时候,还要烧你家的屋舍。”
说著,赵基將袁熙的印信丟到甄儼面前:“袁绍所置的幽州刺史印在这里,袁熙也被我抓了。我与袁氏的战爭很快就结束,別让我久等。”
看著滚落到面前的印信,甄儼甚至没有勇气捡起来检验真假。
带著最后一点念想,询问:“侍中公”
赵基不语,盯了甄儼几个呼吸,才问:“不要留我吃饭,我时间紧迫。你自己不做,
我来帮你”
“侍中公稍候,小民这就去与母亲商议。”
甄儼说著拱手长拜,这时候他母亲拄著藤杖从侧门走来:“不用商议了,按赵侍中说的去做。”
赵基起身,向对方拱手:“赵某得罪了。”
“赵侍中过谦了。”
张氏拄著藤杖微微欠身还礼,略不舍:“侍中之名,老身亦有听闻。今见侍中行举,
也无忧矣。”
“老夫人谬讚,我只是不爽袁氏。好女儿家,我如何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