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有理有据
赵基隔著园门眺望,里面天子坐在凉亭下,赵彦、伏完跪坐在对面,两人桌案上都摆看竹简,似乎都在讲学。
大长秋时迁趋步到凉亭处通报时,虎賁什长也到赵基十几步外:“侍中,成何失手將丁衝杀了。”
“杀了”
赵基回头看对方,这什长不敢抬头,赶紧点头,垂头深埋:“真杀了,丁衝要往外面闯,还拔剑欲袭击虎賁,成何失手將他杀死。”
“快去盯著成何,免得他想不开。”
赵基左手按住悬掛的剑柄,剑鞘横在腰后,又说:“一个丁冲,狗一样的东西,不算事。”
“喏!”
真不敢耽误,什长转身快步就跑,他也怕成何想不开自杀。
赵基就在门前来回步,大长秋时迁趋步而来,赔笑:“赵侍中,赵公说等丁侍中酒醒后再议。”
“那你告诉赵公,丁侍中不会再醒了,他持剑袭击虎賁,已被斩杀。”
赵基说著拱手:“告退。”
说罢笑了笑,转身就朝『侍中庐』小院走去,时迁礼仪性质的微笑僵在脸上。
他扭头观察左右,见当值的老虎责神情稳定,而新虎责已经开始抬头观察,
审视他。
当即深吸一口气,又趋步到凉亭处:“回稟陛下,赵侍中说丁侍中醉酒狂浪,持剑袭击虎賁,为虎賁所杀。”
凉亭內,正讲学的赵彦將释义註解竹简捲起来,伏完神情平静。
就连刘协,也只是拿出书籤夹在竹简里,重新扎好,抖了抖袍袖看赵彦:“
先生,此事可能预料”
“难以预料。”
赵彦说著长嘆:“我知丁冲嗜酒,入安邑城时就烂饮宿醉,不曾想昨夜又狂醉。也不知刘子芳二人如何劝说的,竟闹到这般地步。”
刘协又看伏完:“伏先生如何看”
伏完束手交叠在腿上,露出一点微笑:“这或许要怪裴巨光,他掩藏了赵侍中所书的《討汉大贼状》。若是昨日丁冲若能见此状,即便饮酒,也不敢如此烂醉。”
刘协听著,摇头:“这不仅是丁冲烂醉的事情,今日就对外通报赵卿婚事。
二位先生先去,朕隨后就来。”
“唯。”
伏完、赵彦直腰而起,拱手施礼,起身从凉亭退出。
两人並肩朝外走,一路上都没有言语。
走出门后,伏完开口:“这未免巧合。若是元明在侍中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君侯,现在谈论这些已迟了,丁冲已死,也不失为好事。”
赵彦嘴上这样说著,可依旧忍不住一嘆。
丁冲是沛国四姓,世代与曹氏联姻;又有丁宫屡任三公,董卓入朝时担任尚书。
当董卓要提议废立天子时,丁宫当即响应,引经据典进行支持。
董卓遇刺后,公卿遭遇清洗,丁宫被诛杀。
只是丁宫终究支持的是当今陛下,因而是隱诛。
丁宫被隱诛,现在又杀了公卿伟器的丁冲,沛国周边的士人自然会失望於朝廷。
赵彦也只是这么惋惜生嘆,可真让丁冲胡搅蛮缠成功闹事,那后患更大!
侍中庐院门前,赵彦、伏完看著仰面倒栽躺在台阶上的丁冲,赵彦问:“何以受创颇多”
刘艾、台崇沿著墙壁而站,赵基就站在丁冲头颅附近,回答:“他执剑袭击虎賁,与谋反何异唯恐杀他不死,何嫌多创”
赵基说著指向成何:“我適才已问明白了,丁冲与我爭吵后恼怒发狂,拔剑衝来欲杀我,左右守门虎责持戟阻截,却被丁冲挥剑劈斩逼退。见形势紧迫,虎賁郎中成何果断出手,击斩丁贼。”
赵彦没理他,扭头询问:“子芳,可是如此”
刘艾拱手回答:“仆与台侍中阻拦不住,他酒性癲狂,拔剑挥盪,无人敢近身。门外虎賁见他手中持剑,呼喝叫骂不绝於耳,只是持戟阻拦。如赵侍中所言,的確砍伤了虎賁大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