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
“我命不该绝,让你失望了。”
舒婉婉一身素净的白衣,脸色比身上的衣裳还要苍白。她恨恨盯着宁锦婳,道“他说你纯真善良哈哈哈,好一个纯真善良,你就是以这副姿态魅惑男人的”
她从来没瞧得上宁锦婳,在她眼里,这个女人愚蠢、浅薄,无知、矫揉造作除了一张狐媚子脸,她有什么比得上自己那个枭雄般的男人怎会看上一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凭什么
宁锦婳戒备地看着她,冷脸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她现在没心思跟她扯这笔旧账,舒婉婉是宫里的太妃,她兀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皇帝已经知道遗诏在她手里抑或想捉她威胁陆寒霄
不管哪种可能都不是好消息,宁锦婳心跳如雷,悄然握紧了袖中的绢布。
舒婉婉秀眉轻挑,一步步逼近,“我生于此长于此,轮得到你这个外人置喙不过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宁锦婳心道一声不好,把尖锐的指甲掐进肉里妄图保持清醒。舒婉婉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在她鼻前轻轻晃动,宁锦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对上一双怨毒的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三个月后,皇宫。
华彩飞檐,斗拱雕梁,身披彩衣的小宫女步履匆匆,把食盒放在一处凋敝的宫殿前,用指节轻扣三下掉漆的朱门。
门从里面开了一条细缝,伸出一截莹润剔透的手臂,等里面的人把食盒取走,宫女警惕地环顾四周,正欲离开时,门里传出一道轻如鸿羽的声音。
“你有孕了。”
“你胡说”宫女立即尖声反驳,神情中难掩慌乱。门后之人轻声一笑,继续说道“你的脉像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滑脉无疑。”
“月份大了,你这个孩子保不住。”
宫里严禁私相授受,宫女二十五岁才放出宫去嫁人,在这之前都是皇帝的女人,给皇帝戴绿帽子,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女人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不疾不徐的,“我能帮你保住他,还有你的情郎。”
“你”宫女嗤笑一声,压低嗓子道“先管好你自己吧,泥菩萨。”
她并未逗留,趁着四周无人行色匆匆地离开。这里是处废弃的宫殿,从前用来关押获罪的妃嫔,那些妃嫔被磋磨地疯的疯傻的傻,不似人样,夜里经常传出女子幽怨的哭嚎声,宫女太监们视为不详之地,没人愿意来这儿。
“嗖”一道凌厉的黑影蹿过,让阴冷的宫殿更加阴森可怖。宁锦婳面不改色咬了一口饼子,把手边豁口的碗往前推了一下。
“猫儿,吃饭了。”
俄而,一只通体乌黑的野猫迈着轻盈的步调走来,它不怕人,安静的舔舐碗里的饭食,可能今天饭菜格外可口,它吃得肚子圆鼓鼓,扑腾一跃跳到宁锦婳的怀里,慵懒地甩着尾巴。
宁锦婳习惯地抱起它,一手端着碗小口喝水,逼自己把粗糙的饼子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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