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极是厌恶甚至不愿意看到自己怯懦的儿子,躲闪的眼神,局促不安的神态,实在不像天家的孩子,于是便冷落了他。偶尔见一次,说上一句话就觉得不耐,更遑论给个好脸色。
那时总觉得他像他那上不了台面的亲娘般。而他从未反省过,哪怕一次也没有。小孟夫人养出的孩子像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老虎,活泼又健康;而他养的却是一只束手束脚,胆小懦弱地小老鼠而今更甚,这只瘦弱地小老鼠一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里
人总要失去才知道心痛他心疼地摸了摸他干瘪的小脸双胞胎夭折,你也要离开了吗
如今才明白不是孩子不好,而是他这个当爹给予的父爱太少太少,总以为他是个男孩会自己长大,却忽略他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一场重病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幡然醒悟又何妨,已为时晚矣。
深深的愧疚唤醒他为数不多的父爱,奈何周一臻已经身患重病,时日不多,徒留深深地自责。
忽然,“殿下,刘不迫求见”月黑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不见”周廷祎眸色一寒“本王还没治他不察之罪,倒是有胆子敢自己送上门来”说着,温柔地将一臻的手塞回被子,起身对婢女吩咐道“好生看着,若有不对,即刻请大夫”
“是”
离开前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孩子,周廷祎良心一痛转身离开。推开房门后,冰冷地空气袭面而来,他大步向外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月黑快步跟上,压低声音道“他说是小孟夫人让他来的。”
“小孟夫人”周廷祎脚步一顿,嘴里重重呼出一口白气。
“是的,小孟夫人”
“宣”
“是”
原本停下的雪,又慢慢飘起了雪花,几片雪从窗外飘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被子上。
窗外的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如冰,望之令人后背生寒。
田园园尴尬一笑“那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忙你的。”然后起身将窗户关上,心道大冬天的开什么窗户,这下好了看到不干净的玩意然而就在窗户合上时,一只大手伸进来按住窗扉,他手劲很大,田园园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关上。
卧槽不会是杀人灭口吧她后背生了一层汗,连忙赔笑道“你看你包的那么严实,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田园园一边死命地关着窗户,一边竭力扯清关系。
那黑衣人又伸进一只手,两手把住窗户,不过不敢太用力,唯恐伤了她,便低声解释“孟夫人,是我”
田园园紧紧抓住两扇窗户,想要合上见他不松手,便喝道“你谁啊你说是我是我,鬼知道你是谁赶紧走吧,一会儿卫兵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快走,快走吧”
“我是木盛”黑衣人锲而不舍。
田园园咬紧牙关,死命的抓住门“木盛我知道木山木水,唯独没听过什么木盛你别骗我了,我可不是好糊弄的你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我是老六。”男人换了一个名字。
“老六”田园园脑子更糊涂了,疑惑道“骗人老六在三河陪他姐姐看病,根本不在京城还想骗我,换个人吧”
黑衣人无语地看着冥顽不灵的女人,只能压制火气,好声好气道“我确实是老六,我奉将军之命而来,还请夫人开窗”
“将军哪个将军”田园园脑子没反应过来。
黑衣人低声道“孟长辉,孟将军”
话落,窗户慢慢打开,随后探出半张苍白的脸,眼神警惕“你,你把脸面罩拿下来。”
黑衣人迟疑一下,伸手勾毫温度,确实是本该在三河的老六。
“进来吧”田园园想了想,让开身体,示意他先进来。接着老六纵身一跃跳了进来,她左右张望一下,确定四下无人,连忙关上门。
若是让人看到,不出两日,满京城都会再传将军夫人私会野男人的事
田园园关好窗户后,从桌子上找到火折子将蜡烛点燃,橘黄色的烛光下,老六俊俏的脸多了些许阴郁,“夫人不必担心,附近已经检查过并未有其他人。”
“那就好,我一个良家妇女,深夜与你幽会,实在怕那悠悠众口。”
还未成亲的老六连忙澄清“夫人,在下奉命而来,并不是与你幽会。”
“不是幽会也是私会,都差不多。你跟我夫君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陪你姐姐看病吗你怎么又跑到京城来了对了,我夫君让你带什么话还有你叛逃噩梦,不怕噩梦抓你吗”田园园的问题像是机关枪般,一个接着一个。
她老公失踪半年有余,现在噩梦叛徒深夜造访说有自己老公消息,是个人都有一肚子的问题吧
这一连串的发问,老六有点应接不暇,一时不知回答哪个问题,只能无奈地看着她。
“你先说我夫君的事吧。他现在人在哪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