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被他此时的神情吓了一跳,再次询问“叔父您怎么了是不是撞邪了”
孟星惟愣了一下,随后双目放空,像是透过她看什么人,亦或者什么也没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神游太虚之感。
“您没事吧芃芃呢,和您回来了吗”
“芃芃,芃芃让海纳送回去了”
“哦,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可神情麻木,动作迟钝,似乎受了很大刺激。
“您看起来不太好,要找太医看看吗”田园园不放心的问。
说到太医,孟星惟脸色猛地一白,连忙摆摆手“不必。”说罢转身离开。
田园园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不会被人下药了吧”上一次发生这般反常的行为时,还是他喝了掺过春药的酒与周廷祎发生不可描述之事后。
许是听到田园园的自言自语,孟星惟停下脚,踌躇片刻转过身,望着她担忧的模样,鬼使神差的问“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声音嘶哑。
被抓包的田园园,摸了摸鼻子,温柔一笑“您说,我洗耳恭听。”
孟星惟只觉得憋屈的厉害,极其需要有人听她倾诉一番“我有一好友有一日,他酒后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他,他”然,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口,眼神却再次呆滞起来。他一直是个克己守礼之人,做事做人极有分寸,轻易不越雷池。然而昨日之事已超出他道德伦理的下限,大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满脑子都是王舜华娇羞的神色以及雪白脖颈上嫣红的吻痕羞愤慢慢爬上他的脸,不一会儿整张脸红得像是熟透的大虾。
见此,田园园一脸黑线。什么好友,这是脑补了什么脸红成这样,怕不是无中生友吧
这家伙上次酒后与周廷祎有了首尾,这次呢说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不会是喝大了把周廷祎的老婆妾室给那啥那啥了吧
此刻天空阴云密布,微风中带着凛凛湿意,似乎又要下雨。
孟星惟看着她惊疑不定的目光,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衣裳,连忙用袖子掩住脸急步离开。
“叔,叔父”田园园的话还说完,孟星惟忽然踉跄一下,身体不受控制般摔到地上,便不动了
刘太医一大早用过早饭,提着药箱准备去侯府给小孟夫人请平安脉。
刚出院子,就看到王妃的婢女香儿姑娘正向这边款款走来。
“太医安好。”香儿一脸的倦容,显然一夜未睡。
刘太医颌首“香儿姑娘,可有什么事。”
香儿道“刚才王妃昏倒了,想请您看看怎么回事。”
“昏倒事不宜迟,姑娘带路。”刘太医神色一凝,心里生出异样。香儿在说王妃昏倒时,不慌不忙,看不出着急的神情。听闻二人情同姐妹,此时看来不像。
来到王妃的园子,香儿掀开帘子,只见内室中王妃闭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离得近些,可见耳后有几个嫣红的红痕
刘太医其实不喜欢做太医,比起朝五晚九的太医令工作,他更喜欢当个闲云野鹤,游历大周,走遍江山,看一看北边的大漠、南边的水乡,就像他一位姓陈的好友,常年游历,见过各地的风土人情。他也想在有生之年走遍大江南北,然而世事无常,因父亲之言来到太医院过起按部就班的生活,要多枯燥有多枯燥。
唯一让这乏味的工作出彩的地方就是高门大院见不得人的各种阴私,比如秦王与孟侯爷不可言说的关系、小孟夫人奇怪的怀孕时间,以及现在,秦王妃因纵欲过度,体力不支而昏倒
开了些温补的药后,刘太医一脸高冷的提着药箱离开,刚出大门就看到侯府的马车正在门口等着,驾车的是男孩叫二甲,是个长得十分秀气的男孩,接送过他几次。
二甲说侯爷昏倒,特地来接刘太医过府。
闻言,刘太医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心里震惊的一批。啊这,昨夜听说侯爷夜宿王府,早上秦王妃纵欲过度已经昏倒,现在又轮到侯爷昏倒难不成昨晚上秦王夜御二人
秦王能力之强果然不同凡响,既与侯爷卿卿我我,还能抽空与王妃大战三百回合
一路上,他不时摇头叹息,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在外面驾车的二甲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客气地问“刘太医,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当然不舒服,吃到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瓜却不能到处宣扬出去,憋得实在难受。刘太医没好气地道“我是大夫,哪儿不舒服我自己不知道”
“”二甲噎住。这刘太医是不是吃错了药往日都是谦和有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滴答滴答窗外传来嘀嗒嘀嗒的滴雨声,特好准备将窗户掩上,田园园道:“不忙,先开着。”屋里的熏香味混合着酒臭味让她想吐。
“唉”坐在床边的海伯叹了一口气,这两年他越发显出年纪,两鬓发白不说,连头顶的白发也多了起来,眼珠混浊,眼角、嘴角的皱纹越发深刻起来,也出现许多老年斑,“侯爷好端端的怎么昏倒了”
“海伯您别着急,说不定是操劳过度导致的。”田园园在窗户下坐着,胸口不时有什么想要翻涌出来。
海伯点点头“许是吧,这几日也没去上朝,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芃芃呢”
歪在椅子上的海纳插嘴“送表小姐那儿了。”
“你怎么没去接刘太医”海伯问道。
海纳吊儿郎当地枕着胳膊,笑笑没说话。
这时,海娘子端来一盆温水,拧着帕子盖到孟星惟的脸上,轻轻擦拭起来,一边擦一边说“什么操劳过度,定然是喝多了,宿醉,你闻闻他身上臭的。”
“男人出门在外,逢场作戏,应酬喝酒乃是为官之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什么逢场作戏不过找借口胡吃海喝吹牛皮”海娘子一语中的
海伯嘴皮子素来不如海娘子,说不过,打不了,只好气呼呼地瞪她一眼,扭身看到田园园和特好正在憋笑,更觉得没脸,连忙站起身准备离开,又看到自家不争气地儿子也在忍笑,当即一脚踹过去,喝道“你个小兔崽子,侯爷喝酒的时候你也不劝着点”
海纳抱着腿,委屈地看着老爹“关我什么事啊他跟王爷喝的,我送他过去就直接回来了谁知道他喝这么多”
“哎呀,你还敢顶嘴”海伯气得撸起袖子,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肖子
海娘子擦完他的脸,擦脖子,正要往下一步时,半开的里衣下露出一条白色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