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第一次见她如此严肃,不由地正色道“自然,承蒙圣上厚爱。”
田园园点着他的胸口,开始嘴遁模式“那你今日有没有读兵书有没有思考以前的你打的仗有没有反省自己哪里还有不足之处打仗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今日少看些明日少看些那一个月一年十年呢经年累月便落下更多,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一步退步步退”
“娘子说的极是,为夫这就苦读兵书去。”孟季摸了摸胸口,他觉得良心好疼。
“如此甚好,孺子可教也去吧,为了大周朝的明天继续奋斗你将会是新的战神,名满天下”
“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卓尔不凡,高瞻远瞩娘子,我走了”
孟季打完了鸡血,激情满满的去奋斗了。
终于支走了碍事的男人,田园园高高兴兴的回去换了身衣服。
冒着漫天的小雪,田园园赶到了以往的相约偏巷,便看见那姑娘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姑娘见他来了娇俏的笑道,两团脸蛋红扑扑的。
田园园问“你家小姐同意了吗”
姑娘羞涩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请小哥一定要交给侯爷”随后又掏出一个钱袋子和一块玉佩,一并交给了她。
田园园接过信和银子,放进怀里后又把玉佩接了过来,入手这一刻才发现玉佩不是玉佩,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乳白色的圆环上在外围边缘雕刻着细密的花纹,内围则雕着小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惊胆战的熟悉感。
那姑娘看见她在骨玦上又扣又摸,立刻柳眉倒竖,出声叱骂“给我住手你这个轻浮登徒子居然胆敢对我家小姐的贴身之物不敬重这是你这等下人能摸的吗”
田园园在她骂人的时候赶紧收回怀里,谄媚一笑,嬉皮笑脸看着她“你本来生的就可爱,这一生起气来更是娇俏可人”
“讨厌油嘴滑舌走啦”
“等一下”田园园拦住那姑娘的去向,笑着问道“认识许久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你家主人了”
姑娘柳眉倒竖,看来又恼了,“我可不能告诉你,这可关系着我家姑娘的闺誉,怎能随便告诉你呢快快让开,我要回去了”
“行吧,不告诉拉倒。不过你说的骨玦是什么,是刚才那个有很多花纹的玉佩吗”
“真没见识,连是不是玉都分不清。”姑娘狡黠的眨眨眼,笑道“我家主人是南庸州的人,族中有佩戴骨饰的习俗。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再见。”
以骨为佩,这个习惯可真特别。田园园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赶紧回家了。
夜晚,田园园躺在床上,孟季坐在床边剥橘子,温暖的炭火驱走了冬夜的寒冷。
田园园把玩着两颗橘红的橘子,在现代烂大街的水姑娘,到了古代成了只有贵族才能享受的水果。
她记得那姑娘说过他们是南庸州来的,若是家中有人在朝廷做官,孟季可能知道什么。
“哎,你知不知道京城里有谁是从南庸州来的”
孟季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起身去了屏风后面净净手。
田园园将嘴里的橘子咽下,催促道“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户部尚书宋大人是南庸州人士。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没啥。对了南庸州在哪个地方”
“南庸州是大周朝最南端的州府,距离京都千里之遥,地理位置与西北肃州差不多。”
“涨姿势了。天晚了,睡觉吧”
田园园躺进被窝里,打起了哈欠。她今天跟老太太吵架,又费神又费力,这会儿沾上床就开始发困了。
孟季脱下外袍,钻进被窝里搂了住她。
屋外米粒般的小雪已经被鹅毛大雪所取代,无数雪片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了下来,落在青瓦上、红墙上、树枝上、青石板上,霎时间,全都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全似玉尘消更积,半成冰片结还流。
翌日一早,雪还在下。屋外已是雪的世界,屋顶、墙上、树上、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目光所及之处天地浑然一色。
今天是休沐日,孟季吃过早饭后,拿着大扫帚在园里扫雪,等落樱园里的雪已经扫完后,他便扛着大扫帚去扫其他地方的雪,现下府里除了孟星惟外所有人都在扫雪。
田园园拿着小扫帚在湖边小道上偷工减料的扫着雪,正好看到晴好也在另外一头打扫呢。
“晴好”
田园园冲她摆摆手。一个人太无聊了,芳好这丫头除了早起梳头、一日三餐送饭过来,就没怎么见过人影。
她也觉得自己御下有问题,但是在接受了二十多年教育和平等思想的熏陶下,她心里没觉得这些下人与她身份上有什么不同,当下人只是她们的工作付出劳动拿到工资而已。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封建社会不适宜,惊世骇俗,可是一个人的三观以成是很难改变的。
就像现在,每次看到晴好她都有种压榨童工的罪恶感。
“少,少夫人安好。”
晴好小心翼翼的福了福小身子,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本夫人好的不能再好了”
田园园蹲下身体抓来她的小手,她的很冰,手背上已经皲裂,望着晴好懵懵懂懂的小脸,不由地长叹一声。
晴好瑟缩的盯着夫人“您,您怎么了”
田园园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摇摇头。随口又问“芳好呢,怎么没看见她”
晴好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摇了摇小脑瓜。
“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