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不知道是鸟雀还是什么的东西跑到了围栏边上。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昏黄路灯下的那个红发的身影。
他靠着那辆跑车,姿势懒散, 还四十五度角侧脸,装逼装得飞起。
看着他我就来气。
好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听到我的脚步声, 他转过来,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林加栗, 你穿得”
“禁止点评我的穿搭。”
我说,“捞我一把。”
翻这个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双腿完好的我直接助跑就一步上了镂花的栅栏顶,抓着顶端的尖头的侧柱,我向下瞟了一眼,直接翻身过去就往下跳。
“喂,你的拖鞋掉了”
“捡起来,快点。”
贺枕流直接捞住了我。
他整个人一僵,但有力的双手环在我的后背,我的一脚悬空。
但来不及了,我才不想被我哥发现,等他给我捞了鞋,我赶紧奔到了跑车副驾旁边,伸手按了车门的按钮。
“林加栗,等下”
“虽然aha大多数时候不该快,但现在到你必须快的时间了,不然我被发现,我穿着拖鞋没法开车,你最好快点开”
车门被我打开了。
我说着,一转头,我的话音戛然而止。
身后的贺枕流也立刻闭嘴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缓慢地低头。
看了看副驾上,占据了所有空间的那一大捧殷红的鲜嫩欲滴的玫瑰。
又缓慢地转过头,抬起眼,看了看旁边的贺枕流,视线停住了。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我又低头,看了看玫瑰。
又转头,看了看他。
依旧四目相对。
橘黄的路灯下,我们面面相觑。
只有沉默,在我们之间,缓缓地流淌。
沉默是一种哲学。用得好时,又是一种艺术。
至少,我们现在,处于一种被艺术的震撼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安静之际,贺枕流开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林加栗,我可以解释”
我闭目阻止了他“不,你别解释了。”
“不,我可以。”
“不,你别。”
“我真的”
“不可能。”
在一番堪比春节推拉红包一样的争抢之中,我抱着那堆玫瑰出了副驾。
这都不知道有多大一束,直接把我人都盖住了。
“把你的前备箱给我打开。”
我把能拆的那一堆扔进了他的前备箱。
剩下的我抱了那一捧,坐进了副驾。
“开车吧。”
贺枕流僵硬地坐上车,僵硬地开车,僵硬地踩油门。
玫瑰花香四溢。
车开出去十分钟。
一道叫声划破夜空。
“不是,你有病吧,给aha送玫瑰”
四十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