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黄六娘听林朝之赔了一夜罪,因歇得晚些,今日亦起晚了,一早方想起要教训莲香,却不见了儿子踪迹。
一问林府门上,方知儿子抱了个瓶子往这府里来,心中焦急,也顾不上那位紫气盈身的小叔子在不在家,会不会伤到她,只快速赶来,终是迟了一步。
莲香的气息,没了。
黄六娘眼中闪过遗憾感伤,后只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吴熳见她来,知晓自个儿将将杀了她的族人,依旧面色恬淡,与她见礼,以“嫂”称之,一如初次见面之时。
黄六娘缓过神,亦还了礼,许久方道,“弟妹,我可否带她去安葬”
见人点头,又说,“嫂子自便。”
她方抬手一挥,沸水中的花瓶便落入手中,只瞧见瓶口堵塞之物乃她一针一线缝制之时,心下茫然,不知是何滋味。
吴熳见状,只淡淡道,“嫂子,容哥儿因见不得你受委屈,方轻轻教训了她一顿,今日来我这儿,不过是知晓她是你亲近之人,不知如何处置算得妥当,寻我出个主意,
不想,她却同我有大因果,当日在都中,莲香曾化作我的模样招惹了一书生,因此,将我的画像传遍都中纨绔之手”
黄六娘闻言,握紧了手中瓶子,惊讶抬头。
她曾听虞娘讲过,莲香回族中时,说她的狐丹被一人族女子夺了去,那女子便是这位弟妹且竟是因这样的缘故
她在人间十年,自然知晓莲香所行之事的厉害。
果闻人道,“嫂子,若我只是一普通女子,夫家也不如现在宽和,只怕早被勒死或药死了,今日,我杀她,便是了当日因果,同容哥儿并不相干。”
黄六娘见人眼睛清泠泠望着她,仿佛窥探得她内心,不由闪躲。
吴熳只收回目光,接着道,“容哥儿说寻到嫂子时,嫂子在一处破败透风的房舍里昏迷不醒,嫂子可知,这是何等危险之事,但凡有个乞丐或别的什么人进去了,将嫂子剥皮拆骨或吃了、或卖了,嫂子叫容哥儿与林大人怎办”
黄六娘缓缓垂眸,她知道的,虽说莲香不可能有害她之心,但事实如此。
“何况不止于此,”又闻人道,“嫂子夫妻不和,叫容哥儿一个孩子看在眼中,如何好受,因而,嫂子可千万别辜负了容哥儿的心意。”
若真因一个外人,同一心为她的儿子生了隔阂,那才真叫人笑话。
黄六娘听了,调整几息,方吐出心中浊气,冲吴熳福了一身,谢道,“今日诸事,多谢弟妹了,只还要劳烦弟妹照管容哥儿片刻,我出去一趟,立刻回来接他。”
吴熳见人眼神坚定柔和,确实想明白了,便请她自便,又道容哥儿在她这里,不用忧心。
待黄六娘走后,她方命厨房管事进来,将锅换了,又令不可再用,方朝园子中来。
远远便瞧见小兄弟两个正在池边摆水弄鱼,嬉笑玩闹,好不开心,这才放下心来。
黄六娘没有食言,片刻便归,回来后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