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要回扬州了,将来几年通信难免不便,几人都有些伤感,因此,更极珍惜来往的时日,回回在各宴会上必是才思踊跃、谈诗说辞,每每尽欢而散。
无宴之时,黛玉便同慕哥儿玩耍、瞧嫂子教慕哥儿走路、说话,再就是跟着姑妈学理事,日子充实又快乐,竟是连往年这时节的咳嗽之症都没发。
恍惚间,她似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宛如这家中的小女儿一般,受宠幸福,只在夜间,却更加思念父亲,归心似箭。
又说吴熳,婆母带着黛玉料理、交割家中诸事,她则负责打点行装之事,因着此去扬州,要住上几年,遂需带的人、行李也更多,需一一斟酌,不时补漏,她与胤礽各有各的忙。
日子便这样过着,三月春闱很快过去。
公公贾敦三月中旬已家来,只会试皇榜一张,但凡有学生中了,便有来谢师又请教殿试的,家中也跟着喜庆了一阵儿。
直至四月下旬殿试、授官毕,方停下来。
其中,姑苏林家林朝之也中了,二甲前几名,本可授为庶吉士,只他拒了,主动上表请外放至江南一地任知县。
此番江南大动,正是缺人之际,他主动请旨前往,上头自然应允。
胤礽听得这消息,似略惊讶,因同她道,“还是个有情的。”
吴熳笑笑,大底也猜到林朝之是为了不能入都的黄六娘,只男人原将林朝之想成何样了,才来的这般感慨。
总之,这一家子也随他们一同南下,欲回姑苏祭祖后,方去地方任职。
此后便是四月底,慕哥儿的周岁宴,也是饯别宴,因来人奇多,比他们大婚时还要盛大热闹。
又说宫中,贾元春竟是在几日前方知敦老爷一家要离都前往扬州一事,心中不住叹息,她用尽手段示好,似不得其法,敦老爷一丝相助、偏向之意也无。
如今又出了宝玉这一通无理取闹,与林家、那位弟媳都起了龃龉,更是雪上加霜。
贾元春蹙眉叹息许久,方唤伺候之人来,打算赏赐厚些,也算赔礼。
只这回,夏守忠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往后还要同这位娘娘捆绑一阵儿,不能老瞧她做令人不喜之事,因隐晦劝道,“奴才闻小公子周岁,陛下亦有赏赐,不过只送至忠顺王府,同王府贺礼一齐提前使人送了去,并未大肆恩赏;义忠亲王府也如此,念着寿光县主同明昌郡主的情谊,只着薛家暗地里送了去”
这几位都悄悄送,您属实张扬了些。
贾元春闻言愣住,后看向夏守忠,只见人一副恭顺模样,几息后,方追问道,“那孩子百日时,也只本宫赏了”
夏守忠点头,且道,“当日忠顺王府同义忠亲王府收到请帖,亦未到场,只着人提前送了礼去。”
显然,这二府都在避嫌,只贾妃大张旗鼓似已将人拉入阵,宣示一般,惹了贾敦父子恶感。
贾元春今日这才明白她做了什么蠢事,只头痛撑住额头,令夏守忠派人将东西送至荣府,由荣府一并带去。
待人遵谕去后,她方才撤下手,面色迷茫,她实在不懂,一笔一画写不出一个“贾”字,她冒险为贾氏挣前程,敦老爷乃宁府近支,为何不愿支持她、也不愿助宁荣二府复起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