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是站住了!
只是微微落入了下风而已!
看着场中那道与教皇陛下杀得难分难解的年轻身影,一旁的菊斗罗月关,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声音,说出了一句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小子……还是人吗?”
菊斗罗月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身旁的鬼斗罗,那张隐藏在黑袍下的脸,同样写满了惊骇。
区区一个五十级的魂王,哪怕有五人灌注魂力,哪怕武魂发生了异变,又怎么可能与教皇陛下一对一硬撼而不败?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魂师体系的认知。
比比东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那双紫色的美眸中,再无半分先前的玩味与戏谑,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震惊与杀意。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此刻的实力。
为了不干扰到罗刹神祇的传承考核,她常年将自己的魂力压制在九十八级。
她还不是神。
也还未到百级。
但饶是如此,那也是货真价实的九十八级巅峰斗罗!
放眼整个大陆,除了武魂殿大供奉千道流与海神岛那位,谁敢说能稳胜于她?
可现在,她竟然拿不下一个五十级的小子?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比比东的目光,死死锁在尘景辞手中的天问剑上。
问题,就出在这柄剑上!
那股君临天下的帝王威压,对她的武魂,竟也产生了一丝压制!
两道身影在一次剧烈的碰撞后,骤然分开,各自落在了战场的两端,遥遥对峙。
尘景辞拄着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体内的伤势,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看着对面那个风华绝代,气息却越发恐怖的女人,心中暗自感叹。
教皇比比东,果然不是大明二明那种空有力量,却缺乏战斗智慧的魂兽能够比拟的。
自己现在看起来,似乎只是稍稍落入了下风。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汇聚了五人之力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体内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寸寸欲裂。
血管中奔腾的,早已不是单纯的血液,而是狂暴的能量洪流。
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招,自己就会先一步崩溃。
如果下一招,不能分出胜负……
那今日,或许就是自己的终点了。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剑斗罗尘心,尽收眼底。
当他看到尘景辞嘴角那抹刺眼的血迹时,一股滔天的怒火与自责,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震惊?
是,他很震惊。
自己的孙儿,竟能以魂王之躯,硬撼九十八级的教皇。
这是何等的天纵奇才!
这是何等的旷古烁今!
可震惊过后,便是无尽的羞愧。
我是他的爷爷!
我是七宝琉璃宗的守护斗罗!
我是站在大陆剑道顶点的剑斗罗尘心!
我怎么能,怎么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在这里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所有人,赌上性命去拼杀?
而我,却只能像个废物一样,站在一旁看着?
去他妈的武德!
去他妈的单打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