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宽上门,问起情况后邀他们暂住到府里去。
曾雄推辞,说他家口多不好打扰。
赵立宽道:“等你发了俸禄再搬出去也不迟,我家院空着也是空着。”
再三说服下,带他们府,住在外面的二进院里。
家里空着那么多厢房,空着也是空着。
跟媳妇说了一下曾雄和农怀平的情况,媳妇有些担心。
“那个曾雄一家倒好,可农怀平......以后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家。”
赵立宽犹豫一下:“我不留他,他在京城就无立足之地了,看在他哥的份上收留他吧。
等他领了俸禄就让他自己出去租房子住。”
见他做出决定,媳妇也点头答应,安排人手收拾房间。
下午,赵立宽和媳妇一道带上贵重礼物去拜访只有上百步之隔的吴相公。
......
“那个赵立宽也是年轻,夫君这么帮他,回京三天了也不见风声。”吴府里,吴相公正和妻子打理院里枯枝。
孙女在一边穿着厚厚大红棉袄,披了貂皮斗篷帮忙扫雪。
这小院里平日不让下人进来。
“正是年轻,忙碌家里事呢。”吴相公答应,只有老两口明白这里面的意思,笑了笑,孙女则没听出什么意味。
“不过这两天也该来了,说起来老夫欠他人情呢。”吴相公呼出口白汽,放下手中枝剪,收拾好招呼两人:“剪成这样差不多了,去屋里煮茶。”
说着拍了拍雪往屋里走。
屋里的暖炉暖烘烘的。
孙女不解的问:“爷爷怎么会欠他人情。”
吴相公笑道:“你父亲高升了,从泸州权知州事,到了南安知府。
我在宫里听陛下说,他询问人选时赵立宽推荐的。”
孙女瞪大眼睛,表情如见鬼了似的:“赵立宽,那家伙怎么可能,父亲还用他相帮?”
吴相公自己也觉得不真实似的,看着院子里晕人的雪,喝着妻子斟的热茶:“一年前老夫怎么也不信,如今他可是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冠军大将军。
比你父亲不知道高哪里去了。
这可是个大人情,外官能不能回京往上,你父亲的年纪正是关键时候。
没想竟攀了那小子的高枝,真是命运弄人,缘分难料啊。
说不准与他相遇也是上天的缘分。”
“上天缘分.....”孙女低下头。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孙女起身去看。
等她回来竟有些惊慌:“赵立宽.....他,他来拜访爷爷,已到府外递了拜帖。”
吴相公笑起来:“这可是贵客,不能怠慢,让他们告诉厨房,准备大宴。
令门房引他直接来老夫院里......”
又想了一下,直接起身道:“罢了,老夫亲自去迎他吧。”
“爷爷?”孙女惊讶看着他。
吴相公看着孙女,郑重嘱咐:“如今赵立宽是需我亲自相迎的贵客,与当初在宣州不同了,不能再与他吵闹,礼数要周到。”
孙女恍惚点头,似乎又想起当初在宣州时的相会。
没想到短短一年,竟会有物是人非天翻地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