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路人马,唯有负责突袭地下赌场的王建平遇到了麻烦,赌场人员抓到了不少,但是目标人物黑龙,如同泥鳅般滑脱了。他们冲进去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条暗道。
王建平在电话跟祁同伟汇报之后,只能将现场封存,先按照祁同伟的要求返回了局里。
而此刻,在最重要的那间讯问室里,韩大健却依然顽固的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任凭讯问人员如何施压、摆出多少从他和情妇家中搜出的物证照片,他只是梗着脖子,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那不是我韩大健的家!东西也不是我的!你们抓错人了,我要见市领导!我要告你们!省厅没有直接办我案子的权力!你们这是越权!违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讯问陷入僵局。
凌晨四点,范橦带着一身熬夜的烟味和倦意,轻轻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祁同伟低沉而清晰的声音,没有丝毫睡意。
范橦推门进去。祁同伟已经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正用双手用力搓揉着有些发木的脸颊:“怎么样?”
“局长,几个女的都撂了。就是韩大健本人,还在死撑,油盐不进,吵着要见市领导,咬死我们越权。”
祁同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看了看手表,心道差不多了:
“行,知道了。我去会会他。”
祁同伟来到讯问室里,韩大健坐在审讯椅上,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双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听到门响,他猛地转过头。
祁同伟独自一人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他走到审讯桌前,没有立刻坐下,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走到韩大健面前,动作自然地递了过去。
韩大健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和警惕。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支烟。
祁同伟“啪”一声打着火机,韩大健就着火点着,深深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腔,似乎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
祁同伟自己也点了一支,拉过一把椅子,隔着审讯桌在韩大健对面坐下:
“老哥,怎么还想不开?听底下人说,闹腾了一宿?”
这看似随意的寒暄,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瞬间刺破了韩大健强行维持的镇定外壳。他大骂道:
“祁同伟!少他妈在这儿假惺惺!我韩大健自问没哪里得罪过你!你要这么往死里整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整你?老哥,你误会了。咱们无仇无怨,我为什么要针对你。谁让你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呢?风起了,总得有人被卷进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大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
“简单。把你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另外,把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原原本本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