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在太子陆显的搀扶下缓缓走上进殿,并坐在了那万众瞩目的龙椅之上。
没有太监随行,陆显亲自唱喏:“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群臣肃立,景帝目光凌厉,在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
“朕因病修养,退居朝堂多时,没想到诸位爱卿,竟然还肯认朕这个皇上,朕,很欣慰啊!”
景帝话中有话。绵里藏针,听得在场群臣纷纷将头压低,面露愧色。
景帝对着一旁等候的几名太监招了招手,他们立刻将满满几大箱奏折抬了上来。
景帝随手翻阅:“这是朕在琼林时收到的百官奏折,根据奏折上所说,这天下可谓太平,朕这个皇帝也理应是高枕无忧啊!”
说到这里,景帝忽然暴起,将手中奏折团成一团,随即抬脚将面前一口箱子踹倒在地。
箱子里的奏折如同水银泻地,铺满了金殿。
景帝手握着那团纸球,对着在场群臣厉声喝问道:“可是你们拍着良心说说,这天下,真像是你们说的一样太平吗?”
“朕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京城黑帮大大小小发生了多少场械斗,你们自己数得过来吗?”
“人头都已经被挂到京兆府公衙的大门上了,你们还在这里报喜不报忧,你们都当朕是傻子吗?”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能臣干吏,说自己是忠臣孝子,可朕看你们,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
听到景帝的这番训斥,群臣终于明白为何萧文虎有资格站在群臣之首的位置,为何他有资格乘坐那辆朝天车了!
景帝痛骂了群臣一阵,紧接着又低头看向李文通:“李大人,朕的宰相大人,朕问你,先帝赐予你李家的那件金丝软甲呢?”
李文通早在刺客被擒,金丝软甲被发现的那天夜里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计划已经被撞破。
面对景帝的质问,李文通硬着头皮说道:“回禀陛下,那件软甲……被萧大人没收了!”
“嗯,你倒是坦诚!”
“那你倒是说说,这件软甲,是怎么落到萧爱卿的手里的?”
“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不满我与镇国公耿精忠之间的矛盾,所以才雇佣凶手,试图刺杀庆妃娘娘耿淑云。”
李文通此言一出,金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尤其是刚刚打探消息的那名大臣,此时更是激动的心脏狂跳,看来那位大太监所说的果然不假,朝天车一出,果然是有一场大戏拉开帷幕!
“那件软甲就是被家贼偷窃,交给了这名杀手,微臣管家无妨,致使我那不成器的女婿犯下如此大错,臣愿向陛下请罪!”
李文通说话的同时,跪倒在地,认错态度可谓诚恳。
萧文虎断未想到李文通这个老匹夫竟然会玩以退为进这一套,致使他和陆琳合力打出的一拳仿佛是轰在了棉花包上,软绵绵不着力道!
景帝微微颔首,随即命人将那套软甲呈递上来,并由百官过目:“这套软甲,是当年高句丽进贡给我大乾的贡品。”
“李文通当年曾在紫金山上为先帝挡下一剑,先帝念其忠肝义胆,特赐下这套金丝软甲,以作表彰,却没想到今天这套软甲竟然会穿在一名刺客的身上!”
“李文通,你身为两朝老臣,却纵容女婿犯下恶行,你来说说,朕该如何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