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攻击愈发凌厉,专找丧彪气息转换、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发动攻击,逼得丧彪不得不频频回防,那狂暴的攻势竟被硬生生遏制了几分。
两人从厂房中央打到角落,又从角落战回忠心,所过之处,废弃的机器设备被拳风腿影波及,纷纷扭曲变形,水泥地面上布满了裂痕和脚印。
一时间,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丧彪越打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防御,在对方那层出不穷的诡异技巧和精准到可怕的洞察力面前,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
反而有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而江尘,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也同样凝重。
丧彪的强横远超他预估,其肉身防御力极其变态,寻常攻击根本难以造成有效伤害。
想要短时间内击败他,绝非易事。
“怎么?没力气了?”丧彪见江尘攻势稍缓,以为他力有不逮,立刻出言嘲讽,试图找回场子,“刚才不是挺狂的吗?”
江尘格开他一记重拳,借力向后飘退,冷冷地看着他:
“你的废话,永远比你的拳头多,如果欧阳宏指望你这种货色就能拦住我,那他未免太天真了。”
“你。”丧彪勃然大怒,正要再次扑上,却见江尘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或者杀意,而是一种仿佛在看一件死物的漠然。
丧彪心中莫名一紧,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
丧彪甩了甩发麻的右腿膝弯,那股尖锐的酸麻感迟迟不散,这让他心头无名火起。他死死盯着数米外气息平稳的江尘,怎么也无法理解,对方那看似单薄的身体里为何能爆发出如此刁钻难缠的力量。
“你的眼神,像条被逼到墙角的野狗。”
江尘淡淡开口,声音平直没有起伏,却比任何嘲讽都更刺人,“只会龇牙,却咬不穿猎人的皮袄。”
“放你娘的屁。”
丧彪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缓缓调整着呼吸,古铜色的皮肤下气血奔涌,试图将那恼人的酸麻感驱散。
“老子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要动真格的。”
他不能承认,就在刚才交错而过的瞬间,他心底那丝不安如同藤蔓般悄然滋长了一分。
江尘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的横练功夫,走的是刚猛路子,气走四肢,充盈皮膜,可惜,刚不可久,你每一次全力催动气血,腋下、膝弯、还有腰眼三处,气息流转必有刹那的凝滞,破你,三招足矣。”
“大言不惭。”
丧彪低吼,但他冲锋的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半分。
对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他功法运转中最隐秘的关窍。
这已经不是眼光毒辣可以形容,简直像是将他这身横练功夫彻底看穿。
他是谁,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