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包厢，落座后，徐曼和苏清月几乎同时优雅地起身。
徐曼对张扬微微一笑，语气自然：“张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刚爬完山，一身汗，想先回房间换身衣服，稍作整理再下来，失陪一会儿。”
苏清月也颔首示意：“是的，请稍等片刻。”
张扬再次愣住了，张了张嘴：“回……回房间？你们……住在这里？”
“是的，我们这几天都住这儿。”徐曼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和苏清月并肩走出了包厢。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张扬半晌没回过神来。住在本地最好的四星级酒店？这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两位绝非凡俗女子。
包厢里暂时只剩下我、张扬和他的女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张扬凑近我，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和探究：“林枫，你小子……可以啊！快跟哥们儿说实话，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真是你客户？什么客户这么大谱儿？还专程跟你回老家采风？”
我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神秘，继续沿用之前那个漏洞百出的说辞：“嗨，就是我在港城接的一些私活，帮一些高端客户拍点个人写真、商务形象照什么的。”
“徐曼和苏清月算是我的老客户了，关系处得不错。这次她们想来体验下小城年味，我就顺便当个导游。具体她们是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客户隐私嘛，不好多问。”
我这番话其实经不起推敲，但或许是因为徐曼的路虎和苏清月的气质太过震撼，张扬竟然没有深究，反而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放心”和重新燃起的优越感：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是走了狗屎运，靠这点手艺攀上高枝儿了！可以啊！不过林枫，不是哥们儿说你，给这种有钱女人当跟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看哥们儿我，靠自己老爹的厂子，实实在在的产业！去年利润八十万！”他伸出几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在咱们这儿，那就是人上人！你得有点自己的根基才行！”
他的女伴也适时地投来崇拜的目光，依偎在他身边，同时不忘给我一个略带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看，我男人才是真正的实力派，你不过是个伺候人的。”
我连连点头，配合地露出“羡慕”的神情：“是是是，张总说得对！我这就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比不了您家业大。”
正当张扬在我面前重新找到自信，夸夸其谈之时，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了。
换好衣服的徐曼和苏清月走了进来。
刹那间，整个包厢仿佛都亮了起来。
两人都换下了运动装，穿上了适合商务场合的优雅时装。徐曼是一身剪裁得体的藏蓝色羊绒套装，衬得她肌肤胜雪，气场强大；苏清月则是一套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外搭一件浅咖色风衣，知性温婉。她们只是略施粉黛，却因为底子极好，加上常年浸润在高端环境中养出的气质，在这个县城的酒店包厢里，显得格外耀眼，堪称艳光四射。
张扬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微张，半天没合拢。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伴，在两人天然去雕饰的美丽和强大气场的对比下，瞬间显得俗不可耐，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地往张扬身后缩了缩。
徐曼仿佛没有看到张扬的失态，优雅地落座，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张先生久等了。”
苏清月也温和地点头致意。
张扬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招呼：“没……没事！两位美女快请坐！服务员，点菜！点菜！”
一场看似平常，实则暗流涌动、阶层分明的好戏，随着这两位女主角的再次登场，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张扬，这位自以为是的“东道主”，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沦为了舞台上的配角，甚至……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