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泽布苍蝇搓手,然后忍痛掏出一堆宝物,最终又在霍雨浩的压榨下拿出了一件仿佛由无尽夜色凝成的斗篷,才终于换了自己的小命。
麻利的自行刻下一道法阵,打开地狱之门后,这位强大的苍蝇王二话不说逃命般钻了进去。
“魔影斗篷……传说中维度魔神西索恩用过的宝物,不错!”随手一个清水如泉法术清理了一遍被巴尔泽布碰过的斗篷,霍雨浩随手一甩,将其披在了身上。
随后,他开始将自己在和巴尔的战斗中,展现出来的各种恶魔特征一点点压缩收回体内。
伴随着万千不甘与怨憎的咆哮声,一道道魔神特征缓缓消失,霍雨浩的身体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缩小,最终重新化作人形。
身后刚刚披上的魔影斗篷深邃幽暗,同步缩小,完美的适配他的体型。
重回人形之后,霍雨浩跪伏在黑暗之中,浑身颤抖着大口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观察者饱含惋惜的旁白响了起来:“正如奥本所言,偏执已经摧毁了霍雨浩的理智,他已经彻底走上了歧途……”
“我本可以阻止他的,但作为观察者,我不能干涉多元宇宙中发生的一切,而且,他恐怕也已经无法听进去任何劝告了……”
就在观察者话音落下的瞬间,霍雨浩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一片深沉的黑暗:“谁?谁在说话?”
黑暗中毫无反应,霍雨浩灵眸亮起光芒,有些狐疑的扫视了一圈,才收回了目光。
下一刻,他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伸手向前一指,一道宛如地狱之门般熊熊燃烧的猩红门扉在他面前打开。
霍雨浩迈步走了进去。
下一刻,画面跳转。
黑暗狭窄的通道之中,霍雨浩手中托着一枚血色的光球,照亮黑暗前行,并最终来到奥本的小屋。
他掀开门上挂着的破布帘进入其中,已经满脸皱纹苍老无比的奥本正躺在小小的床上,轻声咳嗽着。
霍雨浩惊讶的快步来到床前蹲下,打量着奥本苍老的面容:“奥本?!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间……”奥本虚弱却依然平静的语调响起:“是时间,霍雨浩法师。”
霍雨浩从衣服里掏出许久未用过的阿戈摩托之眼戴在胸前,双手交错,黄铜法器伴随着轻微的金属颤鸣打开。绿光照耀了出来。
“不,不要这样做!”奥本费力的咳嗽着,伸手捂住阿戈摩托之眼,有气无力的道:“你用它的力量让自己身上的时间冻结了上千年,但我选择了活着。”
霍雨浩有些不解的放下双手,道:“但是我可以让时间倒流,你可以活的更久,永远活下去!”
“别说了。”奥本打断了霍雨浩,异色的双瞳一如初见之时的睿智而清澈,不见丝毫浑浊,只是带着些惋惜和悲伤:“在你的世界里,死亡竟然是你可以计划的一部分吗?”
霍雨浩默然,而后坚决的道:“我无法接受死亡!”
“我明白,我明白的。”奥本从霍雨浩身上收回视线,看向一片昏暗的屋顶,咳嗽着说道:“但是,其他的霍雨浩法师或许会接受。”
“其他的霍雨浩……是什么意思?”霍雨浩闻言皱起了眉头。
“你没发现吗?”奥本气息愈发微弱,艰难的说道:“你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的人生……也残缺了一半。”
霍雨浩愣在了那里。